卫庄斜睨了韩非一眼，身上也是散发着几分冷意，冷哼了一声，说道。

“哼，夜幕既然敢放了天泽，自然有控制他的手段，盲目的自信，只会葬送自己的生命。”

“有一点却是说错了，天泽不是姬无夜放走的，而是另有其人！”

姜明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随后也是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樽，沉声说道。

“昔日百越的巫师，当初，我在离开百越前，曾深入百越之地待了几天，恰好救下了两个人。”

卫庄和韩非的眼睛瞬间一眯，屋内的气氛，几乎就在转瞬之间，便是凝滞了起来，就连紫女都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姜明，秦国的飞熊侯，罗网的一位主人。

然而，面对韩非，卫庄等人的注视，姜明脸色确实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放下了手中的酒樽，拿着紫女的手指，把玩了起来。

“当年，楚国和韩国联合灭了百越，而如今，早已失去了根基的百越，想要复国以没有任何的可能，但是，虽然无法富国，可仇恨却一直在他们心中酝酿。”

姜明说着，脸上竟是带着几分莫名的笑意，那抹笑意，只让人觉得刺眼，看得紫女莫名的心疼。

“仇恨，就像烈酒，酝酿的时间越久，就越是醇香，越是让人欲罢不能，最终，便会化作吞噬人心的火焰，烧尽所有残存的罪孽！”

说着，姜明也是放下了紫女冰凉的玉手，而是缓缓起身，站在窗边，看着那轮暗沉的月色，幽冷的声音，却是让韩非，卫庄和张良都是沉默了。

“复仇，需要力量，可是，早已不存在的百越，只剩下最后的一点余温，当他们意识到，仅凭他们的火焰，无法吞噬韩国和楚国时，他们便会意识到，他们需要盟友，而秦国，便是他们最好的盟友！”

说完之后，姜明也是转身凝视着韩非，那双眼中，是韩非从未见过的深邃，彷佛是在与深渊对视一般。

“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战争，是一场肮脏的游戏，但又绝不只是一场游戏，战争，是会死人的，在战争之中，只有活着的人，与死去的人，没有朋友，同门的关系，只有死者，与幸存者！”

姜明深深地看了一眼韩非，随后也是直接从窗户处，一跃而下，向着远处飘然离去。

而坐在位置上的韩非，也是收起了自己的散漫之意，脸色肃穆地看着姜明离去的方向，眼中带着几分沉重之色。

他知道姜明说的是什么意思，时间，确实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