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你要让我失望,至于他们两个,你自己看着办!”
随意地移开目光之后,姜明没有理会微微点头的玄翦,而是手持双剑,从农家七人中间穿过,随后,也是从让开的通道中,向着森林更深处走去。
看着姜明的背影,田懋也是带着农家六大堂主直接跟了过去,身后的罗网众多刺客,却是无人阻拦。
待到姜明与农家七人离去之后,玄翦方才接过话语权,手中玄翦双刃拔出,玄剑直指脸色阴沉难看的天泽,冷声说道。
“他交给我,另外两个,暂时要活的!”
先抓活的,如果有用,那就留下,无用就杀掉,当然,如果反抗太过激烈,死了,那也便死了!
玄翦话音刚落,下一刻,整个人便是猛然向着天泽冲去,手中玄翦双刃带着森寒的剑气,径直劈砍在了天泽身前的锁链之上。
……
新郑,驿馆之中。
李斯似乎有些不胜酒力,才喝了一点点,就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再加上师兄弟重逢,似乎也来了兴致,就连说话,都是与之前大相径庭。
“师兄,所谓割地一事,并非师弟有意为难师兄,师兄乃是韩国公子,若是可以,师弟多少也要给几分情面,可是,一来,你我师兄弟二人当初约定过,日后再见,绝不可因为师出同门,便手下留情。”
喝高了的李斯,此刻俨然就是真情流露,推心置腹,旁若无人地对着韩非出声唠叨着。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师弟我,也是骑虎难下啊,相国吕不韦的心腹,就是前任使臣,他的人死了,我若是不给个交代,待师弟回到秦国,只怕仕途就要到头了啊!”
看着一脸苦色的李斯,韩宇和姬无夜也是眼神一动,而坐在韩非下手的张开地,眼中却是闪烁着几分怪异的光芒,紧盯着李斯。
“使者大人,这割地之事,实在太过重大,王上比不可能应下此事,不知,使者大人可还有其他方法。”
坐在下边的韩宇眼中闪烁着几分异样的神色,试探着问道,说话间,语气神态似乎都是颇为卑微。
坐在上面的李斯闻言,也是不由得转头,用已经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眸,看了看韩宇之后,也是微微晃了晃头,轻声说道。
“这位又是何人?为何坐的这般远?”
说着,李斯又是晃了晃头,随后也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再次对着韩非说道。
“师兄,你这性子,今日怎么变了,这可不像师兄你啊,还不如那个谁的门客呢。”
韩非抿了抿嘴,他知道李斯确实是醉了,但也知道,李斯是在装醉,他这般模样绝对是故意为之的,可是,他如何能插嘴?韩国不能割地,那么,他就只有保持沉默,安静地看着李斯这么继续演下去。
“其实,那个门客说的没错,方法,其实还是有的,不过,师弟我能够捞到的功劳就比较少了。”
说着说着,李斯还打了个酒嗝,那等酒气,张开地,姬无夜等人都是能够清晰地闻到。
姬无夜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他只是趁机多敬了李斯几杯酒,却没有想到,这个李斯竟然这么不胜酒力,看来,这几杯酒,效果极佳啊!
看到李斯这副模样,就连一旁的张开地,眼中都是闪过一抹狐疑之色,因为,这副模样,绝对不是装的,这就是不胜酒力之人,喝醉之后应有的反应。
“文信侯虽然权势滔天,但是,却是狼子野心,致使秦国诸多大臣,都与吕不韦生了嫌隙,只要有个交代,让秦王与诸公满意,吕相国自然也就无话可说。”
听着李斯的话,姬无夜的眼中也是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芒,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可以确定,李斯是真的醉了,否则,这种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事,也敢脱口而出吗?
“秦韩之间的误会,原本应该是楚人的阴谋,只需要解释清楚,应该就没有事情了,可是,偏偏吕相国看重的门客,死在了新郑,吕相国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一直这般僵持着,只要韩国对秦国称臣,呈表朝贡,秦韩之间的误会,自然就解开了。”
李斯的话刚一出口,就让姬无夜和张开地脸色微微一变,韩国对秦国称臣,那么,以后可就直接低人一等了。
当然,这样做,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理论上来说,韩国就不用太过楚国的兵锋,而且,还不用割地,这才是最主要的。
至于所谓的名义,君不闻朝秦暮楚之故?日后若是遇到秦国攻打,韩国大可像楚国称臣。
只不过,这样的话,韩国就将低其他几国一头,甚至,沦为其他六国的笑柄。
一时间,张开地,韩宇,姬无夜都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然而,此刻,韩王宫内,韩王安正在接见白亦非。
“白爱卿,寡人对你素来信重,今日,有意将禁军兵权交予你,不知爱卿可有信心,护我都城之安危?”
“臣,定不辱使命!”
白亦非眼中带着几分讥诮的笑意,伸手接过韩王安手中的王令,随后,也是大步走出了大殿之中。
看着面前林立的白甲军,白亦非眼中也是闪过一抹豪气,如今,王令在手,在上他带着白甲军前往,姬无夜要么交出兵权,要么,直接被杀!
无论姬无夜选择那条路,最终,禁军的兵权,都将归于他白亦非的手中,到时候,手握禁军大权和白甲军,他白亦非,将会是韩国的无冕之王!
至于代价,一个女人而已,哪怕是明珠夫人曾经帮了他无数,为他付出了无数,甚至,明珠夫人的命,也是他的救命良药,可是,在白亦非眼中,这些又能如何?
他拿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势,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