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接受了,又能怎么样呢?
房间里连窗户都没有。房间门也从外面反锁了。逃不出去。
剩下只可能是趁佟学开门进来的时候与他搏命了——但体能和体力都不允许。也没有能弥补差距的武器。
何况,就算跑出去了,也有被白衣人重新逮住的风险。
完全想不出任何办法。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从哪一步开始步入死局的?
——是那个会堂吗?自己不该因为好奇去看吗?
——还是自己不该相信杀马特的话,去调查地下二层的废弃工厂?
——又或是不该接受魏行云的那份委托?
——或者更早,自己本就不该用一腔热情来当什么“侦探”吗?
——佟学又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难道是因为世界丧失了距离吗?
她低下头,双手抱膝。
好想家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吗?
——难道世界真的已经变了吗?
……
……
“‘组织’已经开始对会堂进行压制。”许作在电话中通报。
“知道了,那我们离会堂还有多远?”魏行云问。
“直线距离三十米左右。”
说话间,“黑色的男人”又踹倒了一个白衣人。
做上标记,报告。
这个白衣人是从前面跑过来的。恐怕是在与“组织”冲突的过程中死命逃出来的。
这回聚集在这的“组织”的执行者数量,大概是二十人出头。除去许作这样在天文台外负责通讯的,天文台内部估计有十五人。人数上肯定不如“全界会”。就魏行云推测,这里的白衣人估计能达到三十人,甚至更多。
不过“组织”有“录”,只要“全界会”没危险武器,战斗力不成问题。
快步。
思考间,魏行云和“黑色的男人”赶到了会堂一层的侧门门口。
走廊地上躺着数名昏倒的白衣人。
“组织”的执行者把守在各个门口,与会堂内的白衣人对峙。
会堂二层的阳台上是空的。应该是执行者把楼上的白衣人都解决了就下来了。“组织”人手不足以做到严密包围。
会堂内的白衣人大概是意识到了单人战斗力的差距,死死守在会堂内,不动丝毫。
暴雨。
“——仪式已经完成!‘雨’将会冲刷罪恶,愚者困于‘迷宫’而丧失!”
一个穿着白袍的人现在会堂中间的讲台上,被数名白衣人围在中间保护。他对着天花板张开双臂,嘴里大声讲着莫名其妙的玩意。
——大庭广众下讲这种话,不会害臊吗?
魏行云想。
这人大概就是“全界会”的分部首领了。不过佟学和眼镜女子呢?
刚想到这里,分部首领的胸口忽然喷出一股鲜血,哐当一下倒地。
“偷袭完成,突入。”
耳机里传来“组织”的通报。
而在通报传下来的同时,魏行云身旁“黑色的男人”就已经冲了进去。
各个门口的执行者都是一样,抓住白衣人慌乱的瞬间进行突入。
乱战在电光火石间开始。
抱、摔、锁,以及最直接的殴打。
混乱中,一个白衣人踉跄着奔向侧门门口的魏行云。
魏行云没成功闪过去,被他抓住了衣服。他一下子贴上来,对魏行云怒目而视。
魏行云从旁给了他脑袋一拳,他白眼一翻,扑通下就趴地上了。
——这人好像刚才就被其他执行者打得差不多了……要是先前那个光头白衣人有这么好对付就好了。
抬眼,会堂内的压制非常顺利,过半的白衣人都被打翻在地。
剩下的白衣人虽然在反抗,但完全不是执行者的对手。
突入快速而成功。
就像玫瑰路步行街那次一样。虽然过程有些惊险,但好在迅速就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忽然,一个人影从魏行云的头顶越过。
——从会堂二层阳台纵身跃下,几乎完美地落在了讲台处。
魏行云急忙转向讲台。
那是个杀马特模样的青年。
“齐鸣……”
“那么!”
齐鸣飞无视了魏行云,露出无畏的笑容,将双手按上讲台。
打斗的吵闹声忽然消失,只余下狂乱的雨声。
——不好……
在魏行云能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意识就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