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姬紫衣开口,“若没别的什么事,草民就先告退了。”
穆帝回神,把手腕搁在案上:“你给朕号一号脉,朕想知道,宸王会不会对朕下手。”
姬紫衣沉默地走过去,边号脉边说道:“从皇上的印堂上看,暂时还看不上是否中蛊,因为子母蛊初期都是没有症状的——”
话未说完,姬紫衣忽然止住话头,面上浮现凝重之色。
穆帝注意着他的表情变化,心头缓缓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与此同时,他竟丝毫没觉得意外。
是啊,宸王那么歹毒的心思,怎么可能甘于只控制容苍一人?十年养着一个阴毒之人,还不物尽其用?
给他这个皇帝也下个蛊,等时机成熟,让容苍失控弑君,宸王顺理成章来个护驾,真是一举两得。
既能让皇帝暴毙,又能治战王弑君之罪。
多完美的计策。
“皇上脉象确实不太正常。”姬紫衣收回手,退后一步,谦恭开口,“不过要想进一步确认,还是应该直接审问饲养蛊毒的那个人。”
穆帝皱眉:“如果抓到此人,他会不会孤注一掷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
姬紫衣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草民不敢确定,但倘若他体内的母蛊是用来控制贵妃娘娘体内的子蛊,那么皇上体内的蛊毒就不由他直接控制,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穆帝抬手撑着额头,面上不惊,心头却已浮现杀机。
只是这杀机到底是针对谁,大概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先退下吧。”穆帝语气淡漠,“朕自己待一会儿。”
“草民告退。”姬紫衣从容行礼。
穆帝闭眼:“杨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