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抿唇,压下心头戾气,垂眸道:“臣御前失仪,罪该万死。”

大殿上静得落针可闻。

穆帝端坐龙椅,面无表情地听着二人争执,神色不辨喜怒。

殿上气氛压抑而凝重,让人不安。

容苍收回视线,垂眸道:“父皇容禀。”

穆帝语气平静:“说。”

容苍沉稳地开口:“儿臣在边关十年。军营相比朝堂虽然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阴谋陷害,但对敌时需要计谋,兵者诡道,儿臣不是不擅长。”

穆帝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若有所思地点头,却并未出声打断。

满朝文武亦是不发一语,心有余悸地感受这片刻安宁。

“儿臣了解漠北的作战方式,了解漠北人狡诈野蛮的脾性,且儿臣自认为识人本领还行,不会轻易被人蒙蔽。当年齐锦被漠北擒去时,军中就有将领跟儿臣议过此事,他们也曾跟秦太傅有一样的想法,怀疑齐世子被擒是他和漠北合谋,但最终查明真相,并不是。”

“儿臣当年以身涉险去救齐锦,完全是出于对家国安危的考虑,因为忠义侯和长公主只有齐锦一个儿子,儿臣若不救他,一旦齐锦出事,谁也不敢保证忠义侯和长公主会是什么反应。”

“儿臣后来查了真相,齐锦原本在南疆待得好好的,是有人仿冒儿臣的字迹写了封信,邀请齐锦到北境切磋武艺,信中言词带着几分挑衅意味,根本不是儿臣说话的口吻。只是齐锦当初年少无知,连信的真假都分辨不清,误以为儿臣年少意气,所以才中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