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小太监候在前院,见两人出来,连忙上前行礼:“奴才参见安郡王,参见郡王妃。”
“公公不用多礼。”容离淡道,“走吧。”
王府外只停着一辆马车。
容离跨出门槛,脚下稍作停顿,沉默地望着眼前的马车,须臾,偏头看向窦惠然:“你坐马车,本王骑马。”
窦惠然一语不发,安静地走到马车前,踩着凳子,扶着侍女的手上了马车,躬身走进车厢。
容离安静地望着她的身影,抿了抿唇,在传旨太监的催促下才翻身上马,一起往宫里而去。
窦惠然坐在马车里,木然掀开帘子,望着端坐在马背上的容离,宽肩窄腰,脊背挺直,体魄看起来高大强健。
窦惠然放下车帘,倚着车厢,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叹息。
容离是皇子,就算以往一直落魄着,身上流露出的皇家贵气不如其他皇子浓厚,可他到底是皇子,有着属于皇子该有的气度。
哪怕不如太子身手利落,也没有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可在男子之中,他依然是出众得让人无法忽视。
成亲之前,窦惠然也曾有过闺阁女儿家的憧憬和期待,也曾盼着能和夫君琴瑟和鸣,白首偕老,也曾希望儿女双全,身体康健。
可最终却是造化弄人。
世间所有的幸福模样都跟她无关,她的心愿没一样能达成。
马车到宫门外停下时,是容离翻身下马替她掀的帘子,四目相望,窦惠然像是从容离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什么,但她并没有多想,只是道了谢,然后缓缓走下马车。
踏进宫门,通往勤政殿的这条路很长,两旁禁卫林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宫道漫长而森严,透着说不出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