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好恨的。</P>

不是“不恨”。</P>

他承认他问这个问题是想听见她说“对，我恨死他们了”。</P>

可是她就那样轻飘飘地说“没有什么好恨的”。</P>

“没有什么好恨的。”</P>

当那时候他亲眼看见自己徒弟的尸体的时候，师兄问他“会恨吗”。</P>

他当时说了什么？</P>

他说“没有什么好恨的”。</P>

他只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P>

“恨有用吗？”</P>

所以，她还是很在意的吧？</P>

如果他还想像这样和她安安分分坐在一起喝她给他倒的茶，他就不应该把那些事情说出来。</P>

“师尊？”</P>

“啊，夭夭刚刚说了什么？”</P>

师尊好奇怪啊。</P>

楚夭夭瞄了眼师尊手里一口都没有喝的茶。</P>

师尊不会想证明一下有他在她啥也不需要怕。</P>

等等，她刚刚要是说“恨逍遥门”的话师尊会不会去屠人家满门？！</P>

“夭夭，吾有事情想问你。”</P>

楚夭夭眨了眨眼，踩了一脚在偷听的鬼卫，示意它快滚。</P>

鬼卫：qAq</P>

“如果有人杀了你，你会怎么办？”</P>

“当然是杀了对方啊？”</P>

楚夭夭回答的斩钉截铁。</P>

“这样啊。”</P>

“对面都想杀我了，我总不能还大度的原谅他吧？没把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一脚不错了！要是头骨圆的话还可以送给二师兄当收藏！”</P>

濯卿辞：！！！</P>

“啊，这样啊。”</P>

楚夭夭收回了比划的手，疑惑地盯着师尊看。</P>

“师尊想杀我吗？”</P>

楚夭夭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谁知道师尊似乎更加局促了。</P>

楚夭夭的手放了下来。</P>

“师尊？”</P>

“吾不会做那种事情！”</P>

可是他似乎好像真的做了。</P>

他为什么会做那种事情？</P>

濯卿辞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事情。</P>

虎毒尚不食子。</P>

楚夭夭有些奇怪师尊的反应，但是也没有多说。</P>

毕竟是她开玩笑的嘛，如果师尊要杀她的话......</P>

没有可能的事情，如果师尊都要杀她那她真的准备让这里爆炸算了。</P>

濯卿辞有些难受，把没有动过一口的茶放在桌上，强打精神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P>

楚夭夭仰着头看着他。</P>

濯卿辞避开她看着她的目光。</P>

他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这样全然信任的目光。</P>

无论是“爹爹”还是“师尊”的身份。</P>

“夜深了，你好好休息。”</P>

“可是师尊，这个点我一般还在看药书。”</P>

“倒也不必用功，吾说过，有吾和你师兄在，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P>

楚夭夭歪头。</P>

“你做的对，如果有人要杀你，你一定要反击回去，就算这个人是吾也一样。”</P>

楚夭夭：？？？</P>

“你一定要把剑插进对方的心脏，知道吗？”</P>

楚夭夭：？？？</P>

濯卿辞几乎是落荒而逃的。</P>

楚夭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又看看被师尊捏的手把出现裂痕的椅子。</P>

为什么要把剑插进对方的心脏？</P>

“爹爹？”</P>

落荒而逃的背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