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爱意是什么呢？</P>

那温柔抚摸着他耳朵的手，那抱着他的怀抱，那亲昵蹭着他的温度。</P>

“小白，以后我们是家人啦。”</P>

所以，那些泪水是什么呢？</P>

那压抑着悲伤的告别，那带着释然的祝福，那为他自由欣慰的笑脸。</P>

“阿晏，以后再见啦。”</P>

所以，那些窃窃私语是什么呢？</P>

高耸的祭台，看不清脸的黑压压的人群，和那溅开的鲜血。</P>

长命锁滚落的刹那，他脖子上的玉牌似乎传来细碎的碎裂声。</P>

藏在树冠里的祁晏之缓缓抬起头，怔怔地看向祭台上。</P>

为什么？为什么？</P>

为什么会那么难过？</P>

为什么没有人记得她？</P>

为什么那些人会那么心安理得？</P>

祁晏之猛然惊醒，打破了那死死困着他的幻境。</P>

梦境里化形的痛楚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些看不清脸的魔族匍匐在地谄媚地表达对他的尊敬，实际上眼里又透出自私的目光。</P>

痛吗？</P>

是强行化形更痛还是甘愿为了力量堕落的刹那更痛？</P>

还是一步一步厮杀爬上那个位置的时候更痛？</P>

祁晏之双手捂脸，无论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都能把那荒谬的梦境再次回忆。</P>

她做错了什么？</P>

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P>

她痛不痛？</P>

“阿晏，我好讨厌魔族，因为那些家伙会伤害无辜的人，真的是欺软怕硬，有本事挑那些坏家伙下手啊。”</P>

那个小姑娘是这么告诉梦里的他的。</P>

她死了，所以他去堕了魔。</P>

她会讨厌他吗？</P>

可是他堕魔之后成了大部分魔族的头头，他们喊他魔尊。</P>

但是他们是看不惯他的，每一个家伙都伺机拉他下位。</P>

无所谓，他会把这些家伙的牙齿一个一个打碎。</P>

他成了她最讨厌的魔族。</P>

可是他让她讨厌的魔族去对那些她讨厌的坏家伙下手。</P>

她会因为这个原谅他吗？</P>

楚夭夭会原谅他吗？</P>

门口传来动静，熟悉的灵力波动把头隐隐作痛的祁晏之唤回正常世界。</P>

门口的小姑娘鬼鬼祟祟，不知道抱着剑在思考什么。</P>

祁晏之坐在床上缓了一会，终于将自己从那个梦剥离出来，脚步有些不稳地跑去给门口的小姑娘开了门。</P>

抱着剑的小姑娘见到他很惊讶，蹲在地上仰着头好奇地看着他。</P>

“阿晏，你脸色不好哦。是没睡好吗？”</P>

不，他平常晚上都在修炼，不存在失眠的情况。</P>

“喏，还给你剑。”</P>

剑？</P>

对，她昨天借走了他的溶月剑。</P>

啊，昨天？</P>

“夭夭。”</P>

对面站起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扬眉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