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还有三日…不还有今日过后,便只有两日同宇便要问斩了,你让我如何冷静?”
“心儿,你是皇后,是一国之母,万事皆要淡然处之。”魏筠谨耐心劝道。
同心不想听这些,满眼希冀道,“筠谨哥哥,不如你再帮我向皇上求求情,好不好,说不定他会听你的。”
魏筠谨轻轻叹了口气,“一直以来皇上都最听你的,若你都劝不了,他又如何会听我的。况且同宇犯的乃是滔天大罪,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么可以藏有私心,暗中包庇呢。心儿,你不要怪皇上,他做这个决定亦是无奈之举。”
“那是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同宇被斩吗?我做不到…做不到!”
同心几乎是撕心裂肺地低吼完,便立刻转身离去。
瞧着她急速离去的背影,魏筠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同心只好再次来到养心殿外求见,不曾想第一次被弘历拒之门外。
正当无比失落之际,又听到昨夜里叶茉饮毒酒惨死的消息,本打算去送其最后一程,却听闻弘历下令将其尸首连夜运往荒郊野外,任财狼觅食。
那个昔日疼爱自己的丈夫,如今已成为凶残无比的刽子手。
她开始有些惊慌失措,只好在雅琴的陪伴下来到死牢。
“同宇!同宇!”见到坐在地上的同宇两眼无神,同心痛心无比。
“姐姐!”一脸狼狈不堪的同宇站了起来,一手透过牢栏握住同心微微发凉的双手,一手拿出从小佩戴的白虎玉佩递给了同心,“同宇不孝,以后不能再陪伴阿玛和姐姐了,就让这玉佩代替同宇陪在姐姐身边吧。”
“同宇,姐姐…一定会救你的,你是…姐姐的命呀!”同心已是泣不成声。
“姐姐就别再为我操心了,阿茉一死,我已是生无可恋了!”同宇的眼神已是绝望。
“小少爷!您从小是被娘娘一手带大,你就是娘娘的全部,怎么可以轻言放弃呀!”雅琴哭诉道。
同宇流下两行清泪,直身跪了下来,哽咽道,“恐怕只有来生再报答姐姐的的恩情了!”
听了同宇的话,同心心头隐隐作痛但又岂会死心,转身再次跑回养心殿,可仍旧被拒之门外。
“娘娘,您先回去吧,皇上真的有事,等皇上忙完了,自会去见您的。”见同心没有要挪步的意思,陆九英急忙耐心地劝道。
同心知晓这话是弘历授意的,也没有为难他,轻声言道,“陆公公进去伺候着吧,本宫就在外面等着,不会打扰皇上的。”
“可是……”陆九英皱着眉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避开她,弘历连午膳都让人直接送入了养心殿。可怕她饿着,便吩咐人给她也做了一份。
奈何同心哪里还有用膳的心思,直到最后,没有力气站立,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雅琴失声尖叫。
同心摇了摇头,索性也不站着,直接换成跪立。
“娘娘,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您这样不吃不喝的,奴婢怕您真的撑不住呀。”雅琴小声地劝道,“说不定…皇上忙完了,就会见您了。”
所有人都看出皇上是故意躲着不见,可雅琴心疼她的身子,仍然如是说道。
可同心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跪在原地仍然纹丝不动。
养心殿内,弘历紧紧皱着眉宇,一脸阴沉地瞟了一眼身旁的魏筠谨,“你说朕该如何是好?心儿一直跪在殿外不走,到了夜里地上更凉。”
“皇上如今要做的便是狠下心肠,事已至此,您万万不可心软而前功尽弃呀。”魏筠谨的脸上瞧不出任何悲喜,可只有天知道,他早已是心如刀割。
这么多年,他守在她的身边,不就是要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委屈吗?可是如今,一切都背道而驰了。
弘历冷冷瞥了他一眼,略带嘲讽道,“朕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魏筠谨不可置否地立在一旁,没有言语。
殿门忽然被推开,只见陆九英一脸慌慌张张地跑入殿中,急声道,“启禀皇上,娘娘方才在殿外晕倒了。”
“你……”弘历抬手便朝着陆九英的头落下一巴掌,怒不可遏道,“你怎么劝的?竟然让她晕倒了,传太医了吗?”
“奴才已经传了。”陆九英委屈地扁了扁嘴,低声道。
弘历冷冷扫了他一眼,便大步朝殿外迈去。
熟料身子,还未至殿门口,魏筠谨已快速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有深意地看着他,“皇上,既然已经传了太医,您应该吩咐人将娘娘送回长春宫。娘娘的弟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您应该冷落她一段时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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