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用他们突厥的语言跟一个中年妇人交流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些银两给她。

“你们突厥也用银子？”

进入一间空毡房之后，陈楠有些奇怪的问道。

“崮山部因为距离你们的朔州城比较近，所以一直跟唐人有贸易往来，银子能够直接买到你们的东西，比等价交换方便多了，而且这里的人大多也是会说你们语言的。”

姜渔解释道。

她的汉话就很流利，若是不看打扮，一般人分辨不出她究竟是哪里人。

“我才发现，你长得不是很像突厥人。”

陈楠说道。

他之前没接触过多少突厥女性，因此对她们的容貌没有明确的概念，今日倒是见了不少，他才发觉姜渔长得很像是汉人。

“因为我们的祖母是隋人。”

姜渔蹲在毡房的中间烤火，“我是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中最像我们祖母的，祖母也最疼我。”

“隋人？”

陈楠有些惊讶，“你们处月部还有隋人吗？”

姜渔抬起头，看向了陈楠。

“隋人也是要和亲的，我祖母是从大隋来的和亲公主，当然，我知道大隋已经被大唐灭了，不过这跟我们处月部也没什么干系，反正我祖母已经很老了，就算是大隋还在，她也是回不去的。”

姜渔说起大隋的时候并没流露出什么好感，反而看上去很是厌恶。

陈楠回忆了一下，大隋不过两朝，文帝膝下也没多少公主，更别说送来处月部和亲，大约跟大唐一样，是个倒霉的宗室女子。

这次要不是陈楠向李世民建议不要再往突厥送和亲公主，只怕康宁郡主就要封为公主嫁给谢利可汗了。

“看来之后去你们处月部，我得拜会拜会这位大隋的公主了。”

陈楠说道。

虽然不知道这位公主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应当也是思念家乡的吧。

陈楠素来觉得把天下危亡的重担放在一个和亲公主的身上是很可笑的事情，只可惜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他这次能够说服李世民本身就很不容易了。

“我听说，你们是要娶一位突厥的郡主回去？”

姜渔问道。

她这些日子一直都跟陈楠他们待在一块，自然知道一行人的主要目的。

“没错，这次我们不打算派遣公主来和亲，而是准备迎一位突厥的公主回去。”

陈楠说道。

“那不还是和亲？”

姜渔表示不解。

陈楠心中暗笑，其实姜渔说的也没错，反向和亲确实也还是和亲。

只是名头上说起来好听一些罢了。

“你说得对。”

于是他这么对姜渔说道。

不过姜渔想了想，倒是没想出来谢利可汗有什么适龄的女儿。

“我估计谢利可汗跟你们一样，应该会找其他部族的女孩来顶替，毕竟他的女儿年纪都不小了。”

姜渔很是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