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多有冒犯。”</P>
看来还是个好人......</P>
钱木木这么想,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P>
“你找到解药之后,去山下村尾许家寻我,院子里有棵梨树的那家。去的时候动静小点,别叫外人发现,我是一寡妇,被人瞅见了于我名声不好。”</P>
持剑人微一颔首。</P>
“是,我记住了。”</P>
他这一去,少说也要耽搁十天半月。</P>
此人瞧着是个心善的,他也拿了银子打点,想来应是会对主子上心。</P>
伤口都包扎好,持剑人便消失在了林子里。</P>
钱木木为地上的人,也稍加包扎过后,便半驮着人下了山。</P>
不得不说,这人还挺重,像坨铁似的。</P>
从后山靠近村尾这边,下山走了野路。</P>
直抵自家门口。</P>
推开院门。</P>
自家娘亲驮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回来,几个孩子都惊呆了。</P>
许家连急忙将那人给接过去,安置到堂屋里的拼接长凳上,有些疑惑的道:“娘,这人谁啊?”</P>
几个孩子,亦是同样的神情。</P>
钱木木去房内,将匣子给拿出来。</P>
“都出去,忙你们自个的。”</P>
“大连,你做饭时候,顺便腾出一口锅烧水,多烧些。”</P>
钱木木的吩咐,无人敢反驳。</P>
纷纷涌出堂屋,抱柴的抱柴。</P>
烧火的烧火,煮饭的煮饭。</P>
钱木木关上堂屋门,把男人的衣裳尽数褪去,她要给这人缝合伤口,不适宜叫家里孩子给瞅见,以免落下心理阴影。</P>
男人最重的伤,是在腰腹处。</P>
只差分毫,就可见其肚肠。</P>
肩胛骨上的箭伤,只入寸长。</P>
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可问题就在于有毒。</P>
毒什么的,她可不会解。</P>
还是交给那个拿剑的人吧。</P>
收钱办该办的事儿,钱木木将腰腹处,以及几处伤势较为严重的伤口缝合完毕,随后用无菌纱布又给包扎好。</P>
弄完这些,钱木木拉开堂屋的门。</P>
在院坝里劈柴的许家凌,往这边瞥了眼,随即便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P>
这个家里头的孩子,都是闲不住的。</P>
这两天腿伤好差不多,许家凌就又开始干起了活儿。</P>
钱木木去厨房打了盆水,冷热参半。</P>
端着又回堂屋,给人擦洗身子。</P>
三张白两银票呢。</P>
可不得好好伺候。</P>
许家石走进来,站旁边瞅着。</P>
歪着脑袋,咬着手指有些狐疑。</P>
“娘,您不觉得这人有点像爹爹嘛?”</P>
钱木木手上的动作僵住。</P>
“啥玩意儿?”</P>
许家石憨憨的抓了抓脑袋,黑曜石般的眸子眨啊眨,有些不确定的道:“也可能是我看岔了,毕竟爹爹都去世那么多年了。”</P>
说完,许家石便往外走。</P>
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可是我觉得,真的有点像爹爹诶......”</P>
在院里劈柴的许家凌,停顿了片刻。</P>
扔下斧子,走了进来。</P>
钱木木钳着男人的下巴,仔细端详着。</P>
五官立体,剑眉挺鼻。</P>
唇瓣泛着中毒的乌色。</P>
钱木木倒吸了口凉气。</P>
原身的丈夫,长类似这模样的吗?</P>
原身记忆中的许闻书,总像是有挥之不去的薄雾遮挡着,令她根本瞧不清其真实容貌,只能隐约瞧见大约轮廓。</P>
她倒不好奇原身丈夫长啥样,可若是真的回来了......</P>
那可就有点难搞了。</P>
如果是起初,许闻书回来。</P>
她二话不说,肯定直接撂担子。</P>
可如今,她与这个家的几个孩子羁绊越发的深,要让她洒脱的放手离去,多少还有点舍不得。</P>
毕竟,她也是人。</P>
当然也会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