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木沉吟了下。</P>
“婆婆,您倒也不必如此忧心,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最应该操心的不应该是咱们,而是许闻和。”</P>
许老太太表情呆了下,她慢慢回过味来,“好像也是哈,你说那小子忍了这么些日子,咋一声都不带吭的,该不会真打算认下这个亏吧?”</P>
“谁知道。”钱木木耸了耸肩,“也许他就是想要求个安宁。毕竟许闻和是性子就是那样的,老实又恪守本分,也不爱生出事端。”</P>
许老太太甩了甩脑袋。</P>
“我觉着不只是这样。村里边没个儿子傍身,不只咱们女人抬不起头,做男人的也照样脊背直不起来。这家里边没个苗儿,就跟断了后代一样,谁脸上也无光啊。”</P>
“老四很有可能是出于这层考虑,才隐忍他媳妇儿这么久,可这么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总不能真的让不三不四的苗儿脏了咱们许家门楣。”</P>
许老太太说着说着,自个琢磨了起来。</P>
钱木木顺势就道:“我先走了啊,婆婆你也别想太多,这事儿吧到了如今,已经急不得了。”</P>
“行,路上滑你慢着点。”许老太太往外摆了摆手,也没心思相送。</P>
……</P>
傍晚时候。</P>
村尾许家。</P>
晚饭做好,钱木木装了一份出来,自个填饱肚子之后,便端着碗一如既往的朝着村中许秀阳家走。</P>
到了地方,发现以往空荡荡的房间里,站了好几个老人。</P>
听见动静,几个老人扭头瞧。</P>
其中一个老人皱眉不悦道:“你一个妇道人,擅自进来也不敲门,你还有点礼义廉耻吗?像你这样的妇人,在我们那边就应该浸猪笼。”</P>
这话听着实在刺耳的很,钱木木张嘴正要开嚷,坐在床上的许秀阳皱着眉头冷道:“张家庄里正,你搞清楚这是我家,她是我侄儿媳,她来给我送饭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也没有资格训斥她。”</P>
被叫张家庄里正的老人脸色有些难看,旁边的一个老头帮腔道:“就算是亲戚来伺候你的,也不该如此不讲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许秀阳你也该好好严厉批评她,省得日后再犯这种不守妇道的错。”</P>
“我乐意好吧,我乐意。”许秀阳被气的直接开始耍起了性子,“这是我家自个的事,你们管不着,而且你们说的我也不赞同,天色也不早了赶紧走吧。”</P>
“你这一把老骨头了,怎么还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呢?”张家庄里正面色愤愤。</P>
“想当年这路山村的里正位置本来应该是你的,要不是那许秀印从中作梗,你也不至于只能靠学医来谋生,如今正是报仇的好机会,你还不好好把握,你要等到啥时候去?”</P>
许秀阳的瞳孔闪了一下,他垂下眼睫,淡声道:“当年那个事情与许秀印无关,你们不要再来了,我也懒得再和你们瞎扯。”</P>
“算了,走了走了,这人压根说不通,咱们再另想他法。”其中一个老头说完,背着双手往外走。</P>
其他老人面面相觑,也齐齐往外走,片刻间房内冷清了下来。</P>
“他们这是干嘛呢?”钱木木把热菜热饭放到床头柜上,嘴上问着。</P>
许秀阳拿起筷子,揭开上头盖着的碗,闻言不屑的道:“来找联合我一起搞许秀印,他们想把黄达生弄来路山村当里正,鬼主意多着呢那帮老头,半截入土了都还一天到晚不安分。”</P>
他说完,瘪了瘪嘴。</P>
端起碗,细嚼慢咽的吃着。</P>
钱木木啊了一下。</P>
“这事儿啊,我也知道点。开春那会儿里正的腿伤到了,当时昏迷不醒,我也碰着了这帮老头,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里正醒过来,他们还在打这个主意。”</P>
许秀阳一下子抓住重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