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挖洞，要么搬山。村头不能动挖，那就只能从村尾想办法，而村尾唯一能动的就只有那个地方，除此以外我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办法。”</P>

“挖洞，整体时间会缩短，洪水排出去之后，大家的生活也能尽快恢复正轨，但就是风险太大，需要慎重考虑。”</P>

里正沉了一口气，没有说话。</P>

钱木木揉着酸胀的后腰，也没吱声。</P>

刚才里正走过来时，全百川就一直跟着，听着自家师父和姑父的谈话，他也没出声打扰。</P>

这下师父和姑父突然沉默，他忍不住的道：</P>

“既然没其他办法可选，那就选一个最快的呗，粮食一共就那么些点，挖洞早些挖完，剩余的粮食还能每人分一些，可要是挖山挖到一半没粮食吃了，大家只会更加绝望。”</P>

钱木木点头道：</P>

“我支持全百川说的，挖洞与挖山两者选其一，我选择挖洞，挖山时间跨度太大，谁也不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变故，还是速战速决的好。”</P>

里正沉吟了片刻。</P>

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大群人。</P>

“各位，你们怎么说？”</P>

他与钱木木的谈话，村里人一字不落的都听了去，这件事事关人命他没办法做决定，还是交给大家去做决定吧。</P>

人们面面相视，没人站出说话。</P>

许老头叼着烟杆，道：</P>

“挖山要耗费多久？”</P>

里正侧目看向钱木木，示意她讲话。</P>

钱木木接着话茬，道：</P>

“小则半年，多则一年左右。”</P>

此话一出，人群中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顿响：</P>

“最少也要半年，我们还活不活了？谁有那么多功夫耗在这上面，官府给的粮食也不够所有人吃一年半载的啊。”</P>

李华挤着人，站出来。</P>

“我赞成挖洞，挖洞快。”</P>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附和。</P>

这一次，大家意外的站队很统一。</P>

没人唱反调。</P>

挖洞一事正式拍板。</P>

接下来，就是分队的事情。</P>

此事，钱木木一点没多嘴。</P>

本来也与她无关。</P>

她只是个出主意的。</P>

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管。</P>

里正叫了全百川和许闻贵许闻泉协助。</P>

一须臾的时间，将队伍给分配好。</P>

队伍都分好，里正又走了。</P>

待到回来时，已经是傍晚。</P>

风尘仆仆的，手上提着一把香和纸钱。</P>

没有停歇，他叫了几个青年伙子，一起带着三位老祖宗，到要挖的背阴山脚下。</P>

“夜色已晚还要劳烦您三位跑一趟，是我这个晚辈做的不对，只是我去请教了先生，先生说今日宜开凿，宜祭祀上香，麻烦您三位了。”</P>

三位老祖宗俱是摆手，表示不碍事。</P>

烧纸钱，又燃了香。</P>

叩首，祭拜。</P>

祭山一事完毕。</P>

全百川挥舞着锄头，仪式性的挖了三下。</P>

“好了，天儿不早了，事儿也完了，咱们都回去吧，明天再来正式开挖。”里正道。</P>

几个小伙朗声应好。</P>

一群人，原路返回。</P>

路上， 一位老祖宗道：</P>

“这次的主意也是村尾许家，许钱氏出的主意？”</P>

里正点头。</P>

“是的。”</P>

老祖宗听着，没说什么。</P>

过了会儿才道：</P>

“她是个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