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像个皮球一样，被一群男人打过来打过去，一拳又一拳似雨点般。</P>

许菊花那边，也被钱木木等人逮了个正着。</P>

钱木木双手环臂，看着许菊花，语气冷淡：</P>

“说说吧，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P>

许菊花跌坐在地上，身下全是泥，她环顾了一眼围成圈的奶奶婶婶们，咬着唇瓣，眼眶含起了泪花。</P>

身子似筛糠一般的抖着。</P>

“我错了，大伯娘奶奶婶婶们，我不该偷公家粮食的，我……”</P>

许菊花从地上爬起，正跪磕头，对地上的泥潭视若无睹，是嘴上苦苦的哀求：</P>

“大伯娘，我知道我做错事了，我改我以后再也不犯，求求你去里正面前帮我求求情，你说的话很有分量，你帮帮我……”</P>

“闭嘴吧，不想听。”</P>

钱木木撇了撇嘴，上前几步蹲下，食指抬起许菊花的下巴，眼神锐利似一把刀。</P>

“我让你交代遗言，没让你废话。现在我问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P>

看着那双冰冷的眸子，许菊花心中发怵，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P>

她呐呐的打起感情牌。</P>

“大伯娘，我们是一家人……”</P>

“好了，看来你没有了。”钱木木干脆利落，甩开许菊花下巴。</P>

站起身，后退几步。</P>

“只要不打死人，你们怎么弄我不会管。”</P>

此话一出，许菊花眼瞳猛地增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钱木木，还不等她问这是什么意思，后脑勺的头发被一把抓住。</P>

头皮刺痛袭来，她发出一声惨叫。</P>

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P>

“你个小娼妇，从以前我就发现你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伙同张大牛偷咱们的粮食，你可真该死啊！”</P>

“贱人烂货！爹娘没教好的烂东西，我非要替你爹娘好好教训你，叫你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P>

“你真是白眼狼一个，许阿春对你掏心掏肺，所以银子拿来修宗祠保你出来，还求着我们体谅你，现在你却来背刺我们！”</P>

谩骂声混合着掐挖。</P>

许菊花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眼泪哗哗流，惨叫声不断。</P>

嘴角，眼窝，脸上。</P>

没有一处不带伤。</P>

却没有一个人怜悯。</P>

也没有一个人心慈手软。</P>

所有妇人在这一刻使出浑身解数，将这些天发生的灾难所带来的不幸和愤怒全都发泄在许菊花身上。</P>

这一刻，惩罚恶人的性质已经完全改变。</P>

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已经没人再在意。</P>

她们只需要一个宣泄口。</P>

是谁，也不重要。</P>

眼看着再这么闹下去要出人命，钱木木及时出声：</P>

“差不多行了。”</P>

钱木木这几天在里正和村长面前，表现很是出众，她说的话没人不听。</P>

这一开口，众人纷纷停了手。</P>

一个婶子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有些不服。</P>

“怎么能行了？！这人可是偷了咱们粮食的罪人，就应该把她活活给打死！”</P>

“真的闹出人命，你觉得你担待得起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