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的···他的爷爷,此时的他眼神之中满是心疼和无奈,这让项息有些无言面对。
若是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的话,或许还不会怎么样,要么自己能振作起来,要么就是就那么一直沉浸下去。
但至少,他不会彻底崩溃,而当他抬起头,对上项御天的眼神的时候,在看着那么多人关注着他的目光的时候,那种只有他自己能够感受得到的一种极为慌张的情绪涌上心头。
冷汗直接就从他的身上冒了出来,他害怕···他害怕别人对他失望,他不想让人失望,可是他这一场战役打出来,他真的无法面对那些战死的烈士的家人。
他更无法面对那些信任他的人。
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那对他怜悯的眼神,他是项宁的孩子,他是人族至圣的孩子,现在项宁走了,他就算无法成为对方,也不能给他丢脸,他不需要怜悯!
哪怕是这些人骂他,说他不行都行,他都不需要那怜悯,说他不行,说他没能力,那他还有机会,还能继续磨练自己,直到得到别人的认可。
可是这种怜悯,不该是他这种人能够得到的,他宁愿这些人愤怒的指责他,辱骂他。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得到特殊的对待,他无法面对那些牺牲的烈士的家人,在知道他是项宁的孩子的前提之下,不敢对他说什么,只有深深的无奈和怜悯。
“不···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项息低声吼着。
“你们别那么看我啊,你们快指责我,快骂我,让我得到该有的对待,不要如此怜悯我,在战场上,我不是谁的孩子,我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
“你们别这样啊!”
项息此时痛苦无比,站在他身后的陆诗雨和迦里见状心中都是纠了起来,最终还是来了,这是他躲不过去的一劫。
“真的···太像了。”陆诗雨看着项息的背影,亦如当年的项宁,明明那并不是他的错,明明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明明没人会指责他,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他需要被辱骂,需要被指责,需要承担责任,才行。
他们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指责项息,可是看着他的样子,他们真的···只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用无奈的眼神看着。
这样只会更加的加剧项息的痛苦。
因为,他们真的无法睁眼说瞎话,说项息这个统帅不称职,哪里不称职?带着舰队死守不退,为后方防线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应对兽猎文明的突然变阵,防止了防线崩溃的危险。
还是指责对方就应该带着舰队往后撤退,保存有生力量,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依西斯防线上的战士死拼,和最后可能的防线崩溃,需要更多的生命填补进去吗?
他们···到底该如何指责对方?
项御天一巴掌直接护在了项息的身上:“看看,看看你现在还有一个人族统帅的样子吗?”
这一巴掌,让无数人为之一静,他们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着。
“你这样,还算是一个人族统帅吗?”看着冷静下来的项息,项御天的声音慢慢的缓和下来。
“我···还算是吗?我还是吗?”项息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