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鸥关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P>

“你好些了吗？”山鸥侧过身子，天空烟花微光，时不时透进屋内，洒在女人姣好面容上。</P>

“嗯，已经没事了，今天谢谢你。”感受到温热目光，莫悉索性闭上眼，要么看向天花板。</P>

“擅自叫你父母来，没关系吗？”山鸥耿耿于怀，担心她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P>

“谢谢你，这么细心。”如果真到病危，自己能见父母最后一面，她将对山鸥感激不尽。</P>

出乎意料的，她并未责怪自己。</P>

山鸥松口气，其实自己也不喜欢过多涉入别人生活。</P>

“我跟我父母吵架，我现在不是莫天明女儿的身份，只是莫悉。”除朱允，莫悉未跟任何人说起家里琐事。</P>

“我想问一下，你最多可能让我借住多久？过完年，我会尽快找到工作搬出去。”她总觉得住在别人家，十分拘谨，况且她跟山鸥并不熟。</P>

她害怕山鸥会烦，也害怕会扰乱对方生活节奏。</P>

“你找到工作再说吧，不着急。住多久到时补给我房租就行，还有，家务一起承担。”山鸥风轻云淡。</P>

事实上，山鸥以往的确不喜欢同居，她需要独处时间。</P>

但目前为止，莫悉的到来，自己并无不适。反而，多了几分充实。</P>

“如果你想说，我愿意做你听众，并为你保守秘密。”山鸥能感受到，她的孤立无援。</P>

第一次离家出走，那种举目无亲的感觉，她一定很难适应。</P>

片晌后，莫悉缓缓开口：“我爸非要我嫁给从小指腹为婚的男人，他从不问我愿不愿意，在他眼里，永远只有事业放在第一位。”</P>

“我搞不懂，他已经很有钱，为什么还那么在乎钱。”</P>

“有我跟我妈还不够吗？从小丢下我们，他大量时间都在工作上，在我眼里，他除了是我们家的提款机和发号施令者，我看不到其他角色。”莫悉似笑非笑，淡淡叙述。</P>

“指腹为婚的那个人，你不喜欢吗？”山鸥喉咙微紧，眼波涟漪。</P>

莫悉睁开双眼，试探性望向山鸥。</P>

她想知道，山鸥是什么样心情发问的。</P>

两两相视，气氛再次凝结，这次山鸥先收回视线。</P>

“不喜欢，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他当成哥哥。”莫悉眼神微晦，正色道。</P>

“嗯，人生精力有限，不必将时间浪费在没意义的人身上。”山鸥掖了掖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P>

因为房间没开暖气，被子里的身体依旧冷冰冰。</P>

莫悉其实很想问，前两天看到的树下那一幕，究竟发生了什么。</P>

“那你呢？有喜欢的人吗？”莫悉开门见山，说完大气不敢喘，耳朵竖得高高。</P>

除杨美美，山鸥不跟任何人谈及感情上的事。好像，告诉她，也没什么。</P>

“现在没有。”垂下眼眸，山鸥暗自轻笑。</P>

这样的结果，她早在五六年前便有感知，不撞南墙不回头罢了。</P>

“我，我上次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你喜欢她吗？就是上次我们一起逛夜市那晚。”莫悉回想起来，现在还有些余气未消，明明她答应陪自己逛夜市，结果跟别的女人跑了。</P>

更让莫悉不痛快的，是第二天山鸥的高领毛衣。</P>

“她呀，你也见过的，你喜欢的学姐。”林潇羽酒精中毒住院的场景，莫悉和她的针锋相对，还历历在目。</P>

当时的莫悉，的确挺让人讨厌。</P>

山鸥感叹：唯一不变的只有瞬息万变。</P>

“你们之前不是分手了吗？后来又和好了？可是，你不是跟余礼也结婚了吗？”越往后说，莫悉越小声，此时她心里没有谴责山鸥的不忠，反而害怕对方误会。</P>

毕竟，自己一开始，的确明目张胆地讨厌过这样的山鸥。</P>

“和好两天分手了，跟余礼也离婚了。”山鸥故作轻松，眼神渐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