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李,你说你这被降职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干嘛发这么大火啊?”丁伟怕骑兵连的事情说个没完,赶紧又转移了话题。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打了胜仗被降职,这心里窝囊!”李云龙果然又开始抱怨。
“你去被服厂休息一下,上边还得用你,最近正缺干部呢,尤其是军事干部。我敢打赌,不出半年,你还得当团长。”丁伟腹诽,又和一个穷光蛋打了个稳赢的赌。
“不干啦,再给老子个师长也不干啦。我就在被服厂绣花了,你老丁等着吧,说不上哪天发被子的时候,你老丁就能领到一条绣着戏水鸳鸯的被子,那就是咱老李绣的。”李云龙经过丁伟的安慰,脸上展露笑颜,也开起了玩笑。
“哈哈!你算了,就你那手指头,擀面杖似的,绣花,拔花还差不多。哈哈!还鸳鸯,你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那还是你李云龙吗?”不过丁伟知道李云龙还真有这本事,在被服厂不到一个月,手摇缝纫机操作得贼溜。
“哈哈哈!”李云龙大笑三声,停下脚步接过后面战士牵着的缰绳,左脚踩镫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
“行了老丁,别送了,再走就到被服厂了,等着咱老李绣的被子吧。”
李云龙双腿一夹马腹,喊了声“驾!”一人一马跑向了远方。没有警卫员,因为他原来的警卫员虎子在与坂田联队的突围战中牺牲了,后面还没来得及再找一个就被撤了团长的职,而八路军团级干部以下是不配警卫员的。
丁伟几人盯着李云龙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回过神。
“张大彪!”丁伟叫了张大彪一声。
“到!”
“新一团的人员情况和物资情况给我讲讲,走,回去,边走边说。”
丁伟知道张大彪是李云龙心腹,而且李云龙大字不识一箩筐,张大彪当过国军排长,后面又历任团级师级的参谋长,说明是个有文化的人,在新一团缺少政委的情况下,这些东西张大彪一定最清楚。
“是,团长!新一团现有人员1098人,其中非战斗序列98人,战斗序列1000人。战斗序列中有900人是从反扫荡中突围出来的老兵,剩下的100人是这段时间招的新兵。武器方面步枪能做到老兵每人一支,新兵两人一支,轻机枪全团42架,子弹每人不到10发,机枪子弹每架不到100发,手榴弹人手各一枚。团长,这些都是鬼子大扫荡前咱们团攒下的老底子,活着的战士都把自己的枪没丢掉,但重武器都遗失在和坂田联队的突围战中了,迫击炮倒是救出来一门,但炮弹都打光了,而且炮兵也被流弹打死了。”
张大彪缓了缓,继续说道:“现在我的一营兵力最多,有400人,不过新兵也全在一营,全团二分之一机枪在一营,一营负责拱卫团部;二营有300人,驻扎在团部西面10公里处的红崖村;三营有250人,驻扎在团部7公里处的柴家庄;警卫排和通讯班共50人。”
“好,我大概清楚了。这么看来新一团虽然在咱们八路军中算是嗷嗷叫的队伍,但经过鬼子的大扫荡之后,还来不及恢复元气,情况不容乐观呐。”二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团部院子。
李云龙原先的屋子已经由警卫员刘豹收拾好了,丁伟走到炕边一摸,嗯,炕是热的。
“大彪,你去告知通讯班,让他们通知驻扎在外的两个营长,明天上午9点,带着排级及以上干部和枪法最好的战士到团部开会,顺便让炊事班把他们的饭做上,让他们吃完午饭再返回驻地。”
“是!”
张大彪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此时丁伟已经盘腿坐在炕上了。
“来,大彪上炕暖着。”丁伟招呼张大彪上炕,顺便转过身在炕头的衣柜里翻找起来。
张大彪见状也不推辞,直接就上了炕。
丁伟翻了几下果然找到了几瓶地瓜烧,他就知道李云龙这次轻装简行带不了太多东西,汾酒肯定被拿走了,但地瓜烧留下的可能性很大,果然被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