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庆是个识趣的人，他觉得要不是他跟余晚舟吵架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他哪里还好意思让她诊脉。

陈国庆才走，秦知秋伸手就戳了一下江白术的脑门：“你是傻的啊，别人都欺上门来了，也不知道还手！看到人打架，也不知道躲！”

她骂完却拿了碘伏来给江白术消毒，江白术笑着说：“有妈在，哪里有我发挥的空间？再说了，我开门做生意，哪里能动手打客人？”

“你这算个屁的生意！”秦知秋没好气地说：“当初让你不要跟着你爷爷学医，你偏不听！守着这个破诊所没前途不说，还天天要受一肚子的鸟气！”

“依我看，你趁早把这破诊所关了，跟我们开饭店去！再这样下去，你就算不饿死，也会被人打死！”

江白术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祖上也是出过御医的，要是这医术在我这一代断了，我怕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秦知秋冷冷地说：“天天说家里出过御医，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大家生病还有几个看中医？喝那苦得要死的中药？中医早就落伍了！”

江白术有气无力地说：“妈，跟你讲了很多次了，中医存在几千年了，是老祖宗智慧的结晶……”

“你就打住吧！”秦知秋看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中医是能治得了病，我们全家生病也都是你治好的，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人家去医院看病，哪怕是个感冒，都要验血拍胸片，确定后配上两瓶消炎药水，发高烧再加激素，一套下来，没有三百块搞不定！”

“你这里给人看病，诊脉基本不收钱，感冒了抓一副药，撑死了也就五十块，五十块扣除房租和药钱，你赚不到十块钱，你前段时间被人为难的烦了，收人家十块钱诊金，人家都还不高兴付！”

“就你这样，一个月下来五千块都赚不到！还没家里饭店一天的营业额高，你这样开诊所，迟早会倒闭！”

江白术每次被秦知秋这样怼的时候都有些无力，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医，靠着爷爷的名声经营着这家小诊所，来找她治病的都是附近的居民。

她现在这样的状态，不要说发家致富了，每天都挣扎在温饱线的边缘。

她搂着秦知秋的脖子撒娇：“妈，你就少损我几句吧，当初要不是爸不愿意学中医，爷爷也不会死活让我学中医，爷爷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要是为这事气出个好坏来，我们能安心吗？”

秦知秋看了她一眼说：“当初你爸要是跟着你爷学中医，我们全家都饿死了！好在他当机立断去开了饭店，要不然你上大学的学费估计都交不起！”

秦知秋看到江白术蔫蔫的表情，再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心里一软，接着说：“算了，你要真喜欢中医就继续开着这间破诊所，要是生活费不够，我和你爸贴补你，谁让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江白术笑着说：“我就知道妈最疼我了！”

秦知秋看着她说：“知道我疼你就趁早和那姓沈的断了联系，他妈是什么样你也见到了！就算他千好万好，你也绝对不能和他在一起，他妈第一次见你居然就敢动手打你！什么东西！”

“妈是过来人可知道，家里要是有这么一个婆婆，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当年你奶在的时候就没少折磨我！我可不想我当年受过的罪，你再来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