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容渊的话,以及那份资料,容祁竟是回忆起这近三十年的生活。
容世杰对他和容澈的区别对待,对他格外的严苛,对容澈格外的宽容。
他不平过,询问容世杰,容世杰说他天资聪颖,要悉心栽培他当容氏继承人。
至于容澈,他资质平庸,管理不了容氏这样一家大集团,他日后就靠他这个哥哥过活。
容祁信以为真,刻苦努力,对容世杰百依百顺,他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便是那些脏事。
却不想,所谓的器重,所谓的接班人,不过是哄着他,不想让容澈沾一手的血。
容祁一夜浑浑噩噩,第二天偷偷去了一家检测机构,匿名做交叉比对。
他和容世杰,他和容澈,容世杰和容澈,他仔细,不让容渊有机可乘。
他花大价钱加急处理,结果以最快的速度出来,三份报告。
容祁看完报告,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疑问,他不是容祁,他是谁?
他浑浑噩噩离开检测机构,容澈给他打来电话,一如既往地要钱。
容祁看着那棵偌大的梧桐树,风一吹,叶子往下落,秋意渐浓。
“怎么不找爸?”容祁嗓音冷淡。
“不是一直都是找二哥你嘛!”容澈吊儿郎当,“哥,我昨天碰到了沈鸳,本来想着送她一件礼物,她不要。”
“容渊不会让沈鸳收你的礼物,”容祁面沉如水,声音却是不漏分毫。
“至于吗?都是一家人!”容澈好笑地说。
一家人?他和容渊倒是一家人,和他不是。
容祁问,“你玩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该收收心,要不要进公司找份事情干?”
容澈惊愕,又立马抗拒地说:“我能干什么啊?别,我不想进公司,受不了。”
容祁,“每天这么玩儿,有意思吗?”
容澈,“挺有意思!”
容祁想不出来有什么意思,他又说:“你进公司有了职位,每个月拿钱,不用再伸手要钱。”
容澈理所当然的口吻,“我跟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拿钱,又不是跟外人拿钱。”
容祁淡淡一笑,“我让秘书给你打钱。”
容澈高高兴兴,“谢谢哥。”
容祁收起手机,这些年,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付容渊上。
从未真正在意过容澈,心里甚至有些瞧不上他。
可容澈到底能力如何,他一时半会儿竟是摸不清。
助理开车来接他,容祁上了车,交代他,“帮我仔仔细细地查容澈在国外那几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助理是他一手培养的心腹,绝对衷心他,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
“四少?”助理狐疑,“怎么突然要查四少?”
“倘若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到最后是给他人做嫁衣,怎么甘心!”容祁沉声。
助理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容澈吗?这不可能,能力差距太大!
……
容渊早上出门,沈鸳就去工作室,看剧本,刷剧看片。
面对容渊时,沈鸳尽量不会露出什么异常,好似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可她每天不找些事情做,就会胡思乱想,反复拉扯,挣扎。
这几天,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