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见她丝毫没反应。</P>

这孩子不应该会憋着气难受，面色紫青地求饶吗？</P>

“赵嘉啊。”她低低地调笑道，“我说，你不会真愿意死在咸阳吧？”</P>

“什么？”</P>

赵嘉被这种清冷的语调给怔住了。</P>

许栀慢慢垂下眼睫，再次抬头时，已遮去了她的乖巧。</P>

她的眼神做不来李贤的深沉，李斯的深谙，也无法模仿嬴政眼中的威慑。</P>

但她正色起来却同她的母亲有着如出一辙的坚毅与冷静。</P>

“赵嘉。你不应该为了区区韩国冒这个险。死在这儿，你当真甘心？你的父王弃你如敝履，你的王弟夺走你的王位，你的臣临阵倒戈。你不想要拿到属于你的东西，你不想要报仇吗？”</P>

许栀见他缓缓蹲了下来，与自己平视。</P>

赵嘉实在无法把说着这些话的人当成一个孩童。</P>

“你…为何知道这些？你是谁？”</P>

她忽然笑了起来，表情狰狞。</P>

“我是巫，神的使者。”</P>

赵嘉瞳孔放大，嘴角微动，肉眼可见的惊恐。</P>

许栀知道古人就害怕这个，所以她打算将装神弄鬼做到极致。</P>

她笑着把手放在赵嘉的肩上做了个扬灰的动作。</P>

“神说，你，是未来的赵王。”</P>

他在张口的一瞬间，她抬手止住他，然后笑眯眯地做了嘘的动作。</P>

许栀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如今走投无路的事实。</P>

“你要相信神。”</P>

赵嘉的眉头越蹙越紧。</P>

殿内的月光倒入窗户涌现如银。</P>

她趁他不注意，极快地从他腰间把短刀抽出。</P>

这下换作许栀盯着赵嘉，她倾身过去，用着成年人的语气。</P>

“我送一个王位给你。”她停顿一刻，“你敢不敢要？”</P>

许栀说得不紧不慢，语调上扬。</P>

由于离得很近，赵嘉觉得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P>

她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是让任何人都不得不仔细听的力量。</P>

她不带任何感情地静幽幽地看着他。这种迫于神秘之下的真实，这种诡异，比他的梦魇中的那条黑龙还要可怕！</P>

赵嘉觉得她的眼睛与那条龙竟有六分的相似。</P>

“如何确保你能做到？何时，何地。”</P>

“今夜。此时、此地。”</P>

“你要什么？”</P>

“当我的眼。”许栀把赵嘉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找到河图。”</P>

“如何信你？”</P>

“我们用血做约定吧。”</P>

只见刀尖在她的指尖一碰，如雪的皮肤上冒出一大滴血珠。</P>

下一秒！</P>

赵嘉腹部传来钻心的痛！这把刀柄上的那双手毫不停滞地动手捅了他。</P>

他不可置信地瞳孔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