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皇上出巡,她因有孕不能跟随,身为皇后的魏氏早已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寻到机会除之,却又怕惹人怀疑,那一日正赶上她分娩……
因难产,她生了两天两夜方才生下了个小皇子。
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皇后便带着人来了,诬陷她诸多罪名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幸好有白竹从中斡旋,她才得以保下性命,来到这永宁庵隐居避世。
柳嫣当年只听说她难产而死并不知道原来是被皇后囚禁于此,皇后看上去雍容和蔼但是背后手段颇为狠辣,真不愧是羲和的生母,果真与羲和一个性子。
“那……您……您的小皇子呢?”柳嫣还是战战兢兢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秦氏微微一怔,摇了摇头:“不晓得,我从宫里出来之后再也未曾见过他,不过白竹说,他没有死,只要我不回去,他就不会出事。”
难道她不想他么?柳嫣思及前世,她与鲁见明一日不见都会思念成疾,生怕他冻着了,饿着了,被人欺负了,可秦氏怎么如此淡定?
“您不想他吗?”非是柳嫣有心戳人痛处,实在是那种心焦痛苦,让人感同身受,所以忍不住去问。
“自然也想的。”秦氏温柔的笑了笑:“他有白竹保护我很放心,待在宫里也算安稳,白竹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派人送信来,我知道他过得好,这就行了。”
他还在宫里?柳嫣心里头却震了震,按年岁来说,秦氏的孩子应有十几岁了,可她未曾听说过哪个十几岁的皇子是没有母妃的,这……莫非这白竹骗了她吗?
柳嫣生怕自己露出什么,不敢再多言,笑道:“若母亲知道姨母还活着一定十分高兴。”
秦氏摇头:“这件事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尤其你的母亲。”
柳秦氏的性子她太了解了,那绝对不是个好欺负的女人,她一向疼她多些,若她知道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柳嫣点头:“嫣儿知道,为了姨母的安全,嫣儿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这时,惠宁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原是秦氏的贴身侍婢,这些年一直伺候着她,不离不弃。
“奴婢给柳姑娘熬了些粥,柳姑娘用一些吧。”
“放那吧,我让你找人通知柳府的人,你可找人去了吗?”
惠宁点了点头:“已经派人去了,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来人的,只是……”
“只是什么?”秦氏见不得她吞吞吐吐的模样,问道。
惠宁轻声道:“那位公子还守在门外,柳姑娘,可要见见他吗?”
他还没走?柳嫣心头一震,一时垂眸不语。
惠宁道:“他一直守在门口不肯离开,只怕也是担忧着姑娘的,若姑娘坚持不肯见他,奴婢便去将他打发了,也免得等会见到了尴尬。”
“我……我不知道。”
柳嫣也不知道自己想见不想见,只是想到他便忍不住难过,他叫人传的那些话,她不止没感觉到安慰,反倒更加难过,只求他能无情一些,也好过这般多情,叫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