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怎么又板着脸了。”
见自己这位王叔脸色不太对,陈庆试探地问了一句。
这一天时间齐王询问了许多问题,件件跟凉州的治理有关。
而情报中的齐王是个饮酒作乐的主,显得有些反常,这让陈庆心中泛起了嘀咕。
不过转念一想,陈庆又释然了。
管他打听什么呢,只要不传到皇帝耳朵里就没问题,现在他答应了给自己隐瞒凉州的情况。
这样一来,自己也就不能对他有所隐瞒,必须要打好关系。
而且陈庆有信心,能将这个王叔哄得乐不思蜀,稳稳地站在自己这边。
但就在此时,他的这位王叔却忽然大声呵斥了一声!
“大胆安王,莫不是你与草原人暗中勾结?”
陈尚远算是听明白了,他这个儿子,肯定跟草原人关系莫逆。
否则草原人怎么会这般温顺?说交钱就交钱?
“不然,草原人能有这么好说话?安王,你可知罪?”
这次,他直接用了安王的称呼,没有称呼侄儿,脸色也严肃起来。
若没有勾结,怎么会开放与之的贸易?
世人皆知草原人生性洒脱,不服管教且狼子野心,他们骨子里就是好战的,怎么可能乖乖地遵守凉州境内的关税政策?
陈庆实在是被自己这位王叔的反应给搞怕了,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不过,他也能理解。
毕竟外人第一次来到凉州的时候,都是这般反应,自己这位王叔还算是比较镇定的了!
他随口笑道:“王叔你想什么呢?我干嘛要跟草原勾结,有什么好处吗?”
“若无勾结,草原人为何答应跟你做生意?据我所知,草原人生性彪悍,很难服从管理的。”
陈尚远盯着陈庆的眼睛,想从其中看出一丝破绽。
关于跟草原人做生意这件事,其中的门道有许多,一时间很难解释。
加上此刻陈庆对陈尚远,已经有了一丝提防之心。
于是淡然道:“王叔不用多想了,其实很简单。”
“详细说来。”
“打呗!我让他怎么做他必须就怎么做,不听话,就打!”
“哈哈哈!”
陈尚远忽然大笑了起来,心中暗想陈庆毕竟只是个孩子啊。
即便他有许多惊为天人的想法和点子,但打仗这种事,可不是靠嘴巴说说的,也不是凭几个出其不意的想法就能获胜的。
归根到底,打仗是需要兵力和实力的。
“王叔为何发笑?谁的拳头硬就有话语权,难道不是吗?”
陈尚远摇头说:“不,我非常认同你的这个观点,说实话也十分钦佩你想出的关税的想法,但打仗可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草原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反问。
“我问你,草原人虽然是个不大的部落,却一直是凉州乃至大梁最为头疼的问题,原因在何?”
“哦,因为他们生产战马,马术精湛,连女人和孩子都会骑马,所以他们的机动性十分强,闲来没事就来骚扰抢夺,打不过就跑。”
“嗯!”
陈尚远点点头,看来陈庆做到了知己知彼。
未等他接着说,陈庆补充道:“但是,这是建立在双方战力相差不大的情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战术都是白搭。”
“哼,你可真能吹,若凉州真有绝对压制草原人的战力,那大梁何苦陷入内忧外患。”
见陈庆面色笃定,隐隐还有一丝笑意。
陈尚远忽然想起,之前在安王府门前见到的那些黑甲精骑,暗想那支彪悍的部队或许不输自己的陷阵铁骑,或许真的能对付草原人的游击。
可细细想之,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即便强大的精骑部队能冲散草原人的游击,可草原人分散逃的话,自己这方还是束手无策,若是长驱追击反而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总之不管陈尚远在脑中如何模拟,草原人都占据主动权。
陈庆则不想再做多解释,转移话题道:“我说了在绝对的战力碾压面前,草原人的优势是荡然无存的,好了王叔,咱不说这个了,继续往前走吧。”
战力关乎国家的命脉,趁这个机会,陈尚远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