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歇斯底里的谢斐,蒋行舟凉凉笑出声来,他缓慢蹲下身,手掌却猛然握住了谢斐的颈部,他握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抬起来,然后,细细地打量面前的这张脸:“谢少栽赃嫁祸的本事还真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谢斐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眼神也恶狠狠地盯着蒋行舟。
对上这张,童年时,他曾暗恋的脸。
以往有多喜欢这张脸,他现在就有多厌恶。
就是因为这张脸,他成为了上流社会的耻辱,成了谢家的怪物。
谢斐眼底生出一抹冷笑,嘴角也跟着勾了勾:“蒋行舟,像你长了这么一张脸,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打你的主意吧,也多亏了你生在蒋家,要是出生在哪个落魄的家族里,说不定,你现在就是别人的玩物了。”
这句话一出。
蒋行舟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他脸上的似笑非笑也消失无踪了。
松开禁锢着谢斐脖子的手掌,他起身,像是神明一样,俯视地上的蝼蚁,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什么怒火,但却冷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发抖:“是啊,多亏了我现在的身份,才有机会,让我们落魄的谢家少爷成为男人胯下的玩物。”
“既然你就这么喜欢这一口,我成全你。”
最后一个字结束。
蒋行舟目光仍旧是盯着谢斐的,他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带人进来吧,好好伺候,我、们、谢、少。”
紧接着。
几名黑人大汉,就甩着自己胯下的武器进来了。
他们的目光,贪婪地盯着机舱内,赤身的美丽尤物,疯狂的欲望让他们恨不得立刻就将面前倒在地上,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人,撕成碎片。
呼吸到对方身上特有的荷尔蒙味道,谢斐的脸色变得惨白下来。
他瘦却不弱的身材,此刻跟对方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方一个拳头挥过来,似乎都能将他击碎。
面对这种绝对体型的碾压,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机会。
盯着他脸上的恐惧,蒋行舟眼底的冰冷变成了愉悦的鄙夷:“想要守身,现在求我还来得及,如果你肯道歉的话,也许,我会考虑放了你。”
“滚!!”谢斐歇斯底里朝着蒋行舟怒吼过来,因为恐惧,他的脸色是惨白的,现在却又因为愤怒变得通红,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局外人般看戏的蒋行舟:“你最好让他们今天搞死我,不然,我一定会找机会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
“是么。”蒋行舟的眼神冷色加深:“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如何。”
一个眼神给那几名黑人壮汉。
对方不再犹豫,吞咽着口水,一把将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谢斐捞了起来,宽大的手掌握在他的腰上,竟然显得他的腰跟女人一般细。
就在谢斐目光阴狠地盯着面前的黑人,准备殊死一搏时。
蒋行舟又阴沉着脸开口了:“慢着。”
他盯着谢斐的脸,语气很不好:“我还没那么恶心,跟你一样有这种癖好。”
“今天,我可以饶你一命,不过下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蒋行舟铁青着脸,最终还是挥手让那几名黑人壮汉下去了。
盯着宁丢贞洁都不肯道歉的谢斐,蒋行舟眼底闪过一抹无可奈何的愤怒,盯了瘫软在地上的人几秒,他沉着脸,扭头看向身后的心腹,给了对方一个眼神,头也不回地,阔步离开了。
机舱内,很快就只剩下倒在地上的谢斐,还有蒋行舟的心腹下属卡尔。
卡尔拿着一条毯子上前,给谢斐盖上,然后开口:“我们家大人只是想要你一句道歉,我想,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没有再多话的意思。
卡尔扭头离开了。
谢斐的身体也彻底松弛了下来,他的脸贴在地上,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不服气地自言自语:“道歉......当年被驱逐出家族的人是我,被退学的人是我,被所有人耻笑的人也是我,凭什么要我道歉......这个浑蛋,浑蛋!”
另一间机舱内。
蒋行舟沉着脸,目光空洞地盯着机舱外的夜色,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那张本就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孔显得越发神秘动人。
卡尔走到蒋行舟身后,低着头:“大人,您休息吧,还有七个小时,飞机才能抵达欧洲。”
蒋行舟不说话,目光冷冰冰地盯着夜色笼罩的地平线:“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接近他。”
卡尔身形一顿,头压得更低:“是。”
卡尔退下。
蒋行舟的目光才陷入追忆之中。
当年。
他才刚念幼儿园时,他就跟谢斐见过面了。
那时,因为他不爱在外人面前说话,加上又长了一张极为妖孽的面孔,与其他孩子格格不入的形象,让他成为了幼儿园被霸凌的对象。
那时。
他还是短发。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充满敌意地盯着那个拥有亚洲人面孔,五官却比他这个天生深眼窝高鼻梁的白人血统更加精致的面孔:“他就是个妖怪,打他!打他!”
“对!他就是个妖怪!打他!”
年幼的漂亮小男孩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兽,他盯着围上来的一群白人男孩,准备跟对方拼了。
可他毕竟只是一个刚刚念幼儿园的小朋友,他的力气本来就比高年级的孩子要小了许多,更不要说,对方人多势众。
很快。
这个拥有亚洲面孔的漂亮小男孩,就被这群白人小孩打趴在地了。
小男孩很不服气,努力想要站起身。
白人小孩们笑了,一个个耀武扬威地骑在他的身上:“哦!骑大马喽!大马快跑!大马快跑!”
就在小男孩被压得已经呼吸不上来,开始出现昏迷迹象时。
一道像是超级英雄的声音,清脆又稚嫩地落了下来:“我已经叫老师了,你们再不跑,就等着被罚吧!”
这道声音一出。
这群白人小孩终于害怕了,争先恐后地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跑开了。
“你没事吧”同样是亚洲面孔的小男孩,冲着地上的漂亮孩子笑了笑:“你长得真漂亮,怪不得他们欺负你,他们肯定是嫉妒你长得好看!”
这句话一出,让年幼的蒋行舟脸颊红了红,他爬起身,一双还没张开就已经很漂亮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小男孩。
见他不说话,小男孩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叫谢斐,我是新生班一班的学生,以后,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找我,我保护你!”
蒋行舟不说话,这时盯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然后,他将自己身上的翡翠长命锁取下来,递给对方。
这是他们蒋家的传统,得了别人的帮助,一定要给对方礼物表达感谢。
小谢斐摇摇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然后,骄傲地摸出自己随时佩戴的平安符:“我不要你的,我自己有!”
“好了,马上就要上课了,我先走了!”
蒋行舟的思绪从回忆中收回。
那时。
那个叫谢斐的小男孩说过,他会永远保护他。
可是,那个幼儿园说要保护他的小男孩,到了中学时期,就不认识他了。
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