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基地封闭管理,外面的人进不了,里面的人也不出去,基地内的情况达成了一个平衡。
病患数量不再增加,之前感染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该得病的都得了,不该得病的,也不会再得。
医院里的消毒用品和检验用的试剂和试纸也在今日宣告全部消耗完毕,药品更是早就用完了。
现在还在医院的寥寥几个病人,待在这里的唯一作用就是自我隔离,不要感染别人。
本质上,就是在等死。
医院的病床终于够用了,甚至还空出了许多,但病人们还是集中在急诊,医生们也都聚集在
听着床帘里不时传来病人无意识的呻吟,所有医生都沉默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医生还在带着老花镜翻书,企图找到一些能缓解病人痛苦的方法。
但医院里已经没有能用的药了,任枝空间里有止痛药,但她不能拿出来。
一时的心软换来无止境的麻烦,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这种错误,上辈子犯一次就够了。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给病人扎扎针,让他们能好好睡一会儿。
任枝不知道的是,沉重的氛围已经从医院里一直弥漫到整个基地。基地内到处都是一片低气压。
终于有一天,任枝早上来急诊室上班,却突然被告知“回换药室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她知道,最后一个瘟疫病人也死了。
除了两个身强体壮的派遣队员,其他所有感染的人全军覆没。
这两个逃过一劫的人,也落下了终生的毛病。他们的肺功能大大下降,已经没有办法进行重体力劳动,连多走几步路都会喘不上气。
路过急诊室,里面空空荡荡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
这天傍晚,任枝终于久违地离开了医院。
时间已经是来到了2月,但气温却接近三十摄氏度。
反常的气候让空气中都充满了湿润的感觉。
任枝恍惚中想到,是不是高温让病毒失去了良好的传播条件,瘟疫才得以结束?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任枝辨认了一下方向,终于回忆起了自己的住处在哪儿。
经过豹哥的重新分配,独栋别墅都各有用途,或者住着豹哥的人,大部分原住民都挤在联排别墅里。
但是一路走回别墅,路上经过的人家几乎都安安静静的,仿佛没有人居住一样。
一开始人们是怕传染,后来发现什么防护都不管用,大家就不再刻意保持距离,但亲朋好友的离世,让人们也提不起精神来社交,除了干活,就是关在家里。
最近死了太多人,葬礼都办不过来,尸体也都统一焚毁,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挂了白布,从中间行过,仿佛走在墓园中。
……
任枝开门进屋的时候,正好撞见青青和卓鹏要出门。
大家都是一愣。
任枝很久没有回来过,青青差点都要忘了她也住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