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了吗?木筱筱睁开眼睛,费力地动了动手指。
桑远的根系大半已经回到土里去了,阳光照在身上,温柔地暖着。
木筱筱缓缓神,慢慢地将自己从桑远怀里挣出来。但她不过刚刚坐起来,就被人搂住腰身拽了回去。
“你……”桑远话未出口,已经被木筱筱慌张地捂住了唇。
她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真的不行了,求你了桑远……”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桑远会说不舍得欺负她了。他动起真格来真的太凶了,每一次她都觉得他要将她的骨头也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怎么了,红儿?”桑远将她的手抓住了,轻吻着她的指尖,带着坏笑,“你明明可以的。”
他才明白原来他的那些狂躁和暴虐只是因为对她的渴望得不到满足。
他很怀疑他的小妖精下山之前是知道这事的。因为他说自己可能是入魔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担心。可惜他当时被自己的异样弄得心烦意乱,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她坏心地什么也没说,下了山还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的小妖精这样坏,他违背诺言欺负她的事就算是给她的回报吧。
他勾着唇,将她的脸勾起来,细细地吻着她的唇。她的抗议都化作细碎的呜咽,被他含进嘴里。
木筱筱被他的温柔吻得都快化了,可是她的手依旧倔强地抵在他的胸上,试图将他推开。
他的吻有多温柔缱绻,他攻城掠地时便有多穷凶极恶。整整一夜,她都在这样极致的反差中无助地挣扎,欲生欲死。
他的手从她的脸上滑下,落在了她的心口之上。不过瞬息,他修长的指化作利刃,剖开了她的胸膛。
察觉到异样的木筱筱睁开眼睛,看见桑远的手没进她的胸口,将一颗心脏拿了出来。
木筱筱觉得自己好歹应该惊讶一下,可是她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只想懒散地靠在桑远怀里。
桑远的手离开她的胸口后,她的胸口自动合上,很快恢复如初,再找不到一丝痕迹。
桑远捧着自己的心,看着她笑:“你把我的心都捂暖了。”
他说完后扒开了自己的胸,把心脏放了回去。
哦。木筱筱想,原来桑远说他的心在她这里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桑远收回心脏之后抬抬手,两人的衣服飞回到各自的身上,各种带子自动系上,没一会就把两个都穿戴好了。
木筱筱松了口气,揽上他的脖子,窝在他怀里闭眼补眠。
桑远抱着她,缓步走下山。即使刻意放慢了脚步,他走回小鹤城,也不过用了一刻钟。
此刻的小鹤城已经完全变了模样,高耸的城墙全部被推倒,屋舍大半被毁,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桑远蹙蹙眉,伸手拍了拍昏沉沉的木筱筱。
木筱筱渐渐清醒,猛地想起了自己故意离开的目的。所以小鹤城……
“你们回来了!”张延宁从一间破败的房子里走出来,有些疲惫地看着他们。
木筱筱心里的巨石渐渐落下。
“张延宁!”她高兴地望着他,大声喊他的名字。
“诶。”张延宁不明所以地应了声,出声解释,“你们离开以后,又有好几个魔族来攻击小鹤城。幸好成玉和白姚都在,虽然城毁了,但至少大部分人都活下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渐渐有人从各种隐蔽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众人看着破败的城镇面色都有些沉重,但也都有劫后余生的欣喜。
“白姚和成玉受了些伤,正在调息。”张延宁继续道,“正好你们回来,可否麻烦桑远帮他们护护法。我想到城中四处检查一遍,看还有没有残余的魔气没有收尽,免得误伤了城里的居民。”
桑远看了一眼张延宁身后的破屋,成玉和白姚都在里面调息养伤。
“没问题。”他应。
“我也帮忙。”木筱筱从桑远怀里跳下来,走到张延宁身旁,“我跟你走,我力气大,可以帮你搬东西。”
“可以吗?”张延宁答应之前,不确定地看向桑远。
桑远干脆地点头:“红儿想去,就让她去吧。”
“那多谢红儿姑娘了。”张延宁也不推辞,领着木筱筱往城里走。
木筱筱跟在张延宁身后,两人一起巡视城里的各个角落,安抚那些失去了住所的百姓。遇到正在清理家当的人们,木筱筱就上去替他们把大块的重物搬开。
众人看木筱筱个子小小,细胳膊细腿的,搬起重物却像摆弄小玩意般轻松,惊讶得忍不住鼓起掌来,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两人忙了一天,再回来找白姚等人时,他们已经恢复了大半。
白姚将一块令牌递给桑远:“这是他们头领的腰牌,若我猜得不错,这是进入蚀阴教的重要信物。”
“所以,”白姚继续道,“我准备这就出发,趁机摸到蚀阴教去。”
桑远将令牌收了,转过头来看向木筱筱。他朝她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