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的送件费不过两万出头。刨除这个月生活费,剩下的,全给了塑封纸供应商。
保险柜里只剩下一把钢镚,像是在对我发出最无情的嘲讽。
贵哥默默将保险柜钥匙放在桌上,垂着脑袋给我道歉:“童所,这钱就从我工资里扣。”
我拍拍贵哥肩膀,将钥匙放回贵哥手心:“以后马忠超再把石老带过来拿钱,有多少给多少。”
“都是公家的钱,马狗拿了钱去,也不敢乱用。”
这话与其说宽慰贵哥,倒不如说宽慰我自己。
手里没钱,晚上也不敢再坐出租,花了两钟头十一路车步行回家。
一阵阵炖羊肉的香味从五楼飘下,让我有些茫然。
轻轻推开房门,一股人间最真实的烟雾扑面而来。
如同深秋香山初晨蒙蒙薄雾中,一个模糊又婀娜的身影在昏暗的厨房等下若隐若现。
寒风吹去香山薄雾,灶台旁,那婀娜秀婷的身影露出庐山真容。
“庄总?”
“你怎么来了?”
庄驰华蓦然回首,冲我展眉一笑:“小童回来了。”
“快进屋坐。我马上就好。”
看着我自己的宿舍,听着庄驰华女主人般的口吻,我默默点头:“要帮忙?”
“不用。你快进去等我。”
“客厅有葡萄柚,都给你剥好了。”
“谢谢庄总。”
老旧的客厅一尘不染,桌上剥好的葡萄柚,破旧沙发上新铺的垫子,卧室门口的新拖鞋,卧室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一切的一切,透出的,是家的味道。
只是,那搁在沙发上价值不菲的小牛皮挎包,还有那挂在墙上散发出浓郁芳香的羊毛大衣和这个简陋的家,有些格格不入。
还有那双应该是萨维尔街定制的筒靴,更和泛黑脱皮的的墙壁形成最鲜明的反差。
“菜来了。”
庄驰华准备的菜不多。
一个当归炖羊肉,一个红烧海参,一个拍黄瓜,一个鸡蛋豆角。
“好多年没下厨了。不准说不好吃。”
“等下,我去关门。”
关了房门,再次回到客厅。
庄驰华已经褪掉围裙,变成一个最真实的家庭主妇,撩动秀发梳在耳后,在我对面坦然坐下。
褪下围裙的庄驰华只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毛衣和一条黑色的羊绒直筒长裤。
黑色的毛衣紧紧贴着庄驰华的娇躯,勾勒出最完美的曲线。那条羊绒直筒长裤更是将其修长的双腿凸显得格外的笔直。
黑直的长发撩动间,阵阵轻熟御姐风迎面吹来。像是那雨后池塘中的荷花,红晕满满,分外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