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把我关禁闭之前,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就算我不做你的师父,那我也是你爹!”
“比你亲爹还亲的亲爹!”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个小兔崽子就别想反了天!”
这事过去之后,曹老头一反常态,教了我足足一百天的考古!
其中五十天为考古,五十天为盗墓!
那一百天里,曹老头是手把手的教我!
从打杆子到闻土辩墓,从听雷到听风,从观星到地龙砂水,从国内到国外,从远古到明清……
观星赶龙这些技法,我在书中早有掌握,但曹老头教我的,却是最实际的。
这让我受益匪浅,也让我在后面的实战中大受裨益,追风逐电打破一层又一层的桎梏,直至最顶。
本就学了奇门遁甲的我,再学成了考古和盗墓,更是如虎添翼。
到了十五岁那年,我把曹老头彻底打服,也成为少年班最自由的一个人。
我到现在都清楚记得,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解曹老头出的三大题目,曹老头看我像是外星怪物,惊得假牙都掉下来的往昔。
高原考古不需要任何技术。
截流之后,以最先发现琉璃杯为中心,从内到外,从上到下逐圈逐层开始清理。
直径一米内,深度十公分下,第二块琉璃杯碎片出水。
直径三米内,深度二十分公分下,第三第四第五块碎片被我成功揪出。
余下几块碎片耗费时间较多,找到下午搜索范围扩大到五米,依旧没有发现。
天色已晚,拎着一大兜高原鳅满载而归。
回到气象站,那头被我剃光狗毛的十号拖着断腿从车库中一瘸一拐出来,眼巴巴的看着我。
那夹在屁股下的长长如狐狸尾的狗尾巴第一次翘起,冲我轻轻摇动。
一人一狗隔着台阶相互对望的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默默上了台阶,懒得理会大难不死的铁包金,赏了几条高原鳅过去,径直进屋。
狗这种动物,只要认了主,那它的眼睛里就不会再容得下第二个主人。
尤其是最忠心的藏獒。
早就习惯孤独的我压根不在乎一条狗的忠心与否,之所以救铁包金,也是看在这头畜生对曾健忠心的份上。
风干的野牦牛的粪便扔进红红的火炉中,窜起阵阵青草的芬香,真空包装的酸菜在没有任何污染的高原雪水中散开,透满全屋。
鲜嫩的高原鳅出炉,嫩如豆腐入口即化。
喝一口鲜美的高原鳅酸汤,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最后再在锅里捞出满满一大碗面条,一口气扒完,捧着几乎快要涨爆的肚皮弯着腰上了床,两脚一蹬再不愿睁眼。
透过红红的火光,脑海中又想起柒妍追着烂吉普流泪狂奔的身影,想起她说的话,我的眼前一阵阵恍惚,又看见清瘦如柴的妇好潘叫我战友保重。
不知不觉,我阖上眼眸,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