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极致溺爱 慕时烟 1926 字 10个月前

霍砚皱眉。

“明梨?”

没有犹豫,他起身坐在床沿边,一手将她抱住,另一只手伸到薄被之下,很快便在她的小腹上摸到了她的双手。

她像是在按着小腹。

霍砚瞬间想到那晚视频她说生理期疼,她的生理期差不多都是五天结束,但今天已是第七天。

而她此刻的身体又分明是紧绷状态。

掌心将她的包裹,握了握松开,他动作轻柔地替她揉着小腹。

隔着睡袍,她身体不正常的偏高温度像是烈火,灼烧着他的肌肤。

似乎很烫。

霍砚薄唇抿了抿。

阖了阖眼再睁开,他低眸深深地望着她,按揉的力道始终轻柔缓慢。

但很快,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她的身体越来越紧绷僵硬,贝齿依然咬着唇,且唇瓣被她咬得毫无血色可言,更是印出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她的呼吸不再平稳低浅,而是越来越重。

甚至,她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她的样子……

像极在了隐忍克制。

霍砚一下就想到了她淋雨高烧那次,她也是这样昏睡,不同的是一直地喃喃地喊着疼,喊着冷。

尤其是疼。

她一贯有些娇气,最怕疼。

但此时此刻,她一声不吭。

“明梨……”呼吸沉重,眸底暗色汹涌,霍砚轻唤她的名字,然而始终没有回应。

仅有的回应,是……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忽的,她身体明显颤抖了下。

喉咙像是被扼住发不出声音,霍砚极力克制着,指腹碰上她唇,试图不让她咬疼自己。

她没有再咬自己的唇瓣,但咬住了他的手指。

力道极重。

霍砚一动不动,任由她咬着发泄,他的另一只手隔着薄被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慢慢的,她咬他的力道变轻,身体也不再紧绷得那么严重,只是依然蜷缩着。

毫无安全感的姿势。

她的额头上已是满满的汗,隐约能看见的肩膀处睡袍也似乎被汗浸湿。

怕她会继续着凉,霍砚只是暂时放开她,起身去衣帽间找了身干净的睡袍过来。

连人带被抱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双手在薄被下摸索着,他替她换下睡袍,之后再小心翼翼地将她平放回床上。

几乎是沾上床的同一时间,她的身体便蜷缩了起来。

霍砚身体僵住。

胸腔处窒闷难忍,他克制了又克制,而后转身去了洗手间,拿过干净毛巾弄湿返回替她擦汗。

怕吵醒或是弄疼她,他的动作格外细致温柔。

慢慢地擦着,最后到了她的唇,不知何时已变得干燥。

毛巾放回原处,霍砚拿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倒了一杯温开水。

依然轻轻地将她抱起,他一手搂着她,一手端着杯子,低声哄她:“明梨,张嘴,喝点水。”

然而,她双唇紧紧抿着始终都不曾张开。

霍砚低眸看了她几秒。

最后,他微仰头喝入一口水,想要贴上她的唇渡给她。

——排斥。

回应他的,是她突然反应激烈地排斥。

她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身体剧烈挣扎,脑袋摇晃,薄被之下的双手更是毫无章法地挥动着,试图推开被子。

每一个动作,包括她的脸蛋表情,无一不是在排斥抗拒。

她不要人碰。

“明梨,是我,霍砚。”

沙哑透了的嗓音溢出,霍砚试图哄她,如上次一样。

然而,她挣扎得更厉害了。

浓稠的黯然和涩意瞬间覆满霍砚双眸,他看了她片刻,半阖了阖眼,到底还是将她放回到了床上,最后拿过原本就静置在玻璃杯旁的棉签,沾湿了水轻柔碰上她唇。

他分明看到,她没有再排斥,甚至主动地想要更多。

卧室重归安静。

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床上人蜷缩在薄被下一动不动,唯有泪水时不时地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沾湿了枕头,印下明显水迹。

明梨隐约有感觉,自己又做梦了。

还是那个梦。

那个被黑布蒙住双眼的女孩儿变成了自己的脸,她浑身泛疼,却不知究竟是哪里疼。

一道寒凉冷光闪过,丝丝缕缕的恐惧感一层层地漫上心脏包围。

很疼。

比凌迟还要疼上百倍千倍的痛感在身体里肆意地横冲直撞。

延绵不绝。

黑暗似无尽头,渐渐的,一股隐隐绰绰的血腥味弥漫在了空气里,又侵入到了她鼻尖。

令她作呕。

但她吐不出来。

恍惚之际,她又看到了,那条疤痕。

是被刀砍伤的。

很长的一条,就在后背,血淋淋的,看着恐怖,叫人胆颤心惊。

忽然间她不想再看。

可是那条长长的疤痕却分外得明显了起来,一点点地在她面前放大,甚至诡异地跑到了她掌心下。

触感分明,她摸过。

是……

“啊……”

一声惊恐低呼,明梨猛地坐了起来,睁开了双眼。

入目所及,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握着她的。

往上,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霍砚。

眼下有着淡淡乌青,隐约的青色胡渣在下颚。

“还有没有不舒服?”

低沉沙哑的声音钻入了耳中,似透着紧张和难得的焦急。

他和她对视,眸色沉沉。

面前人久久未动,保持着坐着的姿势,身体仿佛僵住。

胸腔处窒闷和煎熬肆意,霍砚克制了又克制,终是没忍住抬手去摸她的脸蛋。

“明梨,我……”

话音戛然而止。

眼角余光里,她微凉手指缓慢但决绝地从他掌心中抽出。

霍砚想也没想就要去捉住。

但,她躲开了。

霍砚呼吸停滞。

他抬眸,和她目光碰撞,再清晰不过地看到了她脸上的冷意,而她看自己的眼神已再无一丝一毫熟悉的欢喜和爱意。

只余,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