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极致溺爱 慕时烟 1925 字 10个月前

第92章

沈清绾睡得昏昏沉沉。

眼睫微颤,她迷迷糊糊睁眼,就着昏暗灯光隐约看到一个离开的模糊背影。

想看清楚些,但眼皮重,掀不开。

她隐隐觉得腹部似乎没那么痛了,只是好像有炙热的温度余留,就好像是……有人曾轻轻地贴着。

她分不清。

只是睁眼几秒,她再度陷入并不是很安稳的睡眠中。

沈清绾做梦了。

梦里,是她二十一岁那年,有次和同学逛街吃饭,闻到一贯爱吃的烤鱼味道,她却忽然有种想呕吐的不舒服感觉。

怕是身体问题于是她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

那天她回到两人住的公寓,双腿曲起呆呆地窝在阳台沙发上怔愣了很久,推算时间她想到大约是她和他分开几日后再见的那次,公寓里没了措施一时情难自禁……

她恍惚了很久。

掌心隔着长裙覆上小腹,她垂下眸,其实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却莫名的舍不得移开。

她想了很多。

想到自小的成长环境,想到父母日复一日的争吵,想到母亲对自己的不闻不问,想到父亲和情人的亲昵,想到母亲在她面前自杀……

她是犹豫的,她觉得自己没有勇气。

可是……

她又想到了陆郁。

想到他的好,他的坏,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清晰地脑海中回放。

她舍不得他。

外面微风吹拂,发丝被吹起,视线隐约被遮掩,她想了很久很久。

从下午一直坐到暮色笼罩月影倾斜。

终于,她做出了决定——

她要这个孩子。

她想,等他回来,她就告诉他这件事,等两人都有空的时候,她再带他回沈家见奶奶。

虽然他们都没有谈论过彼此的家庭,但她是能看得出的,陆郁的家世不会差于沈家,她的父母早逝但她也是沈家的小姐,应该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有了决定,她内心似乎轻松了不少,从最开始得知怀孕的害怕不知所措,到一下午的迷茫犹豫,最后鼓起勇气抛却纠结。

她发现,原来,内心深处她也是有所期待的。

情不自禁的,她扬起唇角笑了起来,算着他回来的日子,期待逐渐增多。

终于,她等到他出差归来了。

可是等来的却是……

“唔!”

极低的一声闷哼,沈清绾猛地坐起睁开眼。

胸膛起伏,她微喘着气。

原来,是她做梦了。

可明明这几年,她都不曾梦到过从前。

她闭了闭眼。

克制着,呼吸终于恢复平稳,她稳了稳情绪,松开不知何时攥在一块儿的手指掀起薄被,她下床双脚踩地慢慢地走去洗手间。

十五分钟后,努力平静洗漱的沈清绾走出卧室。

公寓被安静笼罩。

想到昨晚抄写的佛经还未整理,她慢吞吞走向客厅。

忽的,她脚步顿住。

沙发上,睡着陆之郁,颀长挺拔身躯蜷缩,一只长腿搭在沙发外。

似乎睡得很不舒服。

沈清绾没什么血色的唇一点点地抿了起来。

她想走。

就是这一秒,沙发上的人眉头皱了皱,睁开了眼。

目光倏地碰撞,猝不及防。

她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眉眼清冷,和记忆里的那一幕早已不同——

那天是傍晚,他出差归来太累,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到公寓门开的声音,知晓是她回来,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没有睁眼。

他感觉到她轻轻走近,分明察觉到她弯下了腰,轻盈秀发调皮地甩过他面庞,而后,是她指尖沿着他的脸廓线条描绘。

轻轻慢慢,掀起微痒触感之际,酥麻的异样情愫亦一点点地蔓延而开。

太软。

是毫不自知的勾人。

他终究是没忍住,低笑一声攥住她手腕将她拉入他怀中,掌心将她后脑勺箍住,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以吻封缄。

慢条斯理地,恶劣地逗弄她。

他睁开眼,瞧见她脸蛋上一层薄薄的酡红。

他笑,温热气息故意喷薄在她肌肤上,压低了嗓音故意欺负她,想看她脸更红:“宝贝儿想吻我直说,不用偷偷摸摸,我什么都给你。”

她脸蛋果然更红了。

他吻她红唇,继而寸寸往下,落在她最敏感的锁骨细细深深地研磨,哄她:“想没想我?”

她被他按在胸膛中,双眸流转潋滟,微喘着气就那么望着自己。

似欲语还休。

但偏偏就是这一眼,让他情难自控。

“晚晚,宝贝儿……”他低低唤她,翻身换了位置。

她亦情动。

但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她……

余光瞥见她似要走,陆之郁骤然清醒。

“绾绾!”

他想也没想,近乎条件反射地起身拉住她手腕。

喉结滚动,他目光沉沉专注地盯着她,嗓子微哑:“有没有好些了,还疼不疼?”

沈清绾没有回应,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

陆之郁喉间瞬间涌入浓郁艰涩。

沈清绾视线没有看他:“你……”

只是话还未来得及出口,门铃声突然响起。

陆之郁偷偷松了口气,后知后觉想到什么,疾步走至门口去开门。

门外是杨秘书,照他的吩咐送来了他要的东西。

陆之郁关了门返回。

“买了早餐,你吃点。”

他自顾自走至餐厅将早点一一拿出放在餐桌上。

见她没动,他重新走至她面前。

胸口有些闷,他克制了又克制,将徘徊在嗓子眼的话音低低说出:“身体是自己的,不用因为我和自己过不去。

我不打扰你,你吃你的,我……”

话音未落,卧室里忽而传来手机铃声。

陆之郁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身走向了卧室,从始至终不曾多看他一眼。

剩下的话噎住,胸腔处的沉闷似乎更严重了,他极力克制着,想到什么,急急拿过让杨秘书送来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跑进了外边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