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薛三丫离开后,苏春蕊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了她的心脏上。
在暮色四合,已经开始准备洗漱,上炕睡觉的时候,苏春蕊终于叫来了母亲。
刘丽华听她说完了经过,叹了口气道:“之前倒是不知道,詹徽怎么是个这样的男人,好男人都不打女人。”
薛三丫和苏春蕊两家住的距离不远,可以说,刘丽华自然知道薛三丫嫁给了谁。
当时詹徽上门求亲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薛三丫找了个好人,詹徽一看就是好人,庄稼汉,憨厚朴实。
却没想到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詹徽竟然会动手打人呢?
“怎么办啊,娘?”
苏春蕊低声问道。
她想要找出一个解决办法来,可是单纯的苏春蕊不知道。
这世界上,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解决办法。
“还能怎么样?已经都结婚了,难道还能离婚不成?”
在当时那个年代,离婚这两个字,似乎是什么禁忌。
看到苏春蕊有些不赞同的样子,刘丽华心有些慌,连忙警告苏春蕊,“你可千万不要去劝薛三丫离婚!你还没有嫁人你不知道,女人要是离婚,这辈子就毁了,男人虽然名声受损,但也可以再娶。”
刘丽华喃喃道:“可是女人若是离婚了,真的是一辈子都毁了。”
她生怕苏春蕊热心办坏事,因为想要帮助薛三丫,却劝人家要离婚。
苏春蕊只好应下了,她一方面疑惑,为什么自己没有结过婚就不懂,另一方面又在想,可是詹徽都开始打人了。
若是以后生活中,每次喝酒都动手,难道这样的日子,还比不上离婚吗?
苏春蕊按照刘丽华的指示,什么都没有和薛三丫说,只是全心全意地教她针法。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针法验收的时候了。
验收还未开始,院子里面便已经围了很多人。
刘丽华给大家打水喝水,她们之间交流着针法,确认着一些不确定的细节,很是热闹。
就在这一片祥和热闹中,忽然间,门口传来了乱糟糟的喧哗声。
苏春蕊还在房间里面准备着要用作考试的旧布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了詹徽的声音。
“苏春蕊呢!叫苏春蕊出来,她挑拨我们两个人夫妻感情,你说为什么!”
乱糟糟的声音,很快便传遍了整个院子里。
苏春蕊吓了一跳,连忙掀开帘子,踏了出去。
看到了詹徽领着一群庄稼汉,手里拿着锄头和斧头,显然是来闹事的。
旁边很多女人都在劝,却又因为他们手中的工具,害怕极了,一点也不敢靠近。
见苏春蕊从里屋出来,几乎所有女人都在劝她进去,刘丽华生怕女儿被伤到,连忙就要抱住詹徽的腰,将人扯到一旁去。
詹徽毕竟是个整天干活的,力气大得很,即使是刘丽华,也没有将他带动。
“苏春蕊!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家婆娘怎么会和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