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灯点了很久了,烫着了吧?”大娘又急急忙忙地回来看蓝绍衣伤得如何。</P>
“没呢,幸好我缩得快!”</P>
“给大娘看看烫伤没——”</P>
蓝绍衣捂着手笑笑:“大娘,没事儿,我皮厚着呢!”</P>
屋外的狗似乎认得外面的人,叫声变得欢快起来,外面传来急促地喊声:“老婆子,老婆子!”</P>
“诶!”大娘两眼顿时亮闪闪的,她赶忙跑去开门,嘴里说道:“哎哟回来了回来了!”</P>
蓝绍衣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笑着跟在大娘身后一块儿走了出去:“回来了就好啊!”</P>
蓝绍衣眼尖,第一眼就看到三丈开外那人肩上还背着一人,步履蹒跚气喘如牛,他赶紧说道:“大娘赶紧把柴门打开,有谁受伤了!”</P>
“诶!”大娘听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打开柴门,几步迎上去,惊慌道:“老头子,儿子怎么了?”</P>
“快把儿子弄进屋再说!”</P>
屋里歇着的四人也没睡着,八只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会儿也纷纷出来。</P>
蓝绍衣只望了元柏和云笑天一眼,两人立即快步上前,一人扶住大伯,一人按着大伯背上之人的肩膀就将他提了下来。</P>
是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只不过面色苍白牙关紧锁早已昏迷过去!</P>
大伯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直起身子疑惑地问道:“老婆子,这是——”</P>
“错过了进城投宿的客人!”</P>
大伯在大娘的搀扶下进了屋,发现自个儿家里还有两个姑娘,又吓了一吓。</P>
“跟那位公子一块儿的!”大娘指指门口立着的蓝绍衣,大伯喘了口气,端起蓝绍衣没喝的那碗水一饮而尽,然后赶紧去看儿子。</P>
青年人的全身泥迹斑斑,裤管上结了硬邦邦的块,应是腿受了伤,元柏将他放下的时候竟然疼得惊醒了过来:“娘——”</P>
大娘被这一声唤惊吓得手足无措,泪如泉涌:“儿啊,你怎么了?别吓娘啊!”</P>
反倒是大伯看到儿子醒来当即松了口气,他一把脱下身上全是泥巴的外衣喊道:“别哭了快去烧热水,儿子腿断了!”</P>
“早上出去都好好儿的怎么回来就——”</P>
“我给他敷了草药,快去烧水!”大伯想把儿子的裤腿卷起来,痛得儿子直抽冷气,嘴唇煞白,心疼得大娘直骂:“你不知道把裤腿剪开吗?走开!”</P>
大伯在几个外人关切地眼光中尴尬地缩回手,道:“我去拿药酒!”</P>
大娘拿剪子小心地先剪开儿子的右裤腿,只见儿子的右腿到处是淤青磕伤,上面涂了一层绿绿的不知名的草药,散发出酸腐的药味。</P>
再剪开左裤管,只见儿子的小腿肿得高高的,膝盖以下到脚踝以上连同包着的草药全呈黑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