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无聊玩玩,淑芬姐要是有兴趣,明年一起。”陈立安笑着解释了一句。
九七的金融危机是个赚钱的好机会,不赚一笔说不过去啊。
嗯……主要是给唐先生刷刷业绩,才不是因为想多准备几套别墅。
春光乍泄张国容拍不成了,也解约了,第二天陈立安他们就一起去了美国,在纽约给张国容找了一家私人疗养院让他好好休养。
陈立安没有继续留下陪着张国容,在纽约逗留一天等唐先生到了之后,就和程淑芬还有王祖娴一起回香江了。
回到香江之后,生活又变得平静,至于王家未的春光乍泄还能不能拍摄,陈立安一点都不关心,拍不了才好呢。
不过程淑芬担心王家未回来会搞小动作,这几天一直忙着帮陈立安善后。
最起码要保证王家卫不会在媒体乱说,哪怕乱说了也要防着会影响陈立安和张国容的形象。
这种事情防备起来是很麻烦的,花钱打点、找关系、用其他的新闻做交易等等。程淑芬也是忙的脚不沾地,想要在香江控制舆论,那么多的媒体都要提前打点好才行。
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次程淑芬有足够的时间来善后,不然等王家未回香江之后,这件事想防都防不住。
惹出麻烦的陈立安倒是清闲的很,花了几天时间陪王祖娴她们,就准备回内地了。
艺术空间的艺术品都快没了,陈立安得去“进货”,同行还是姬法,只不过这一次姬法去京城待不了两天,她还要回巴黎处理自己的画廊事务。
深城飞内地的飞机上,姬法很疲惫地靠在陈立安的肩膀上睡着了。
陈立安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云层,也感觉最近有些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感觉心累。
这一次回京城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回到京城之后,陈立安和姬法又忙碌了好几天,和更多的艺术家们达成合作,不光提高了收购艺术品的价格,还签订了更多的合作协议来保障艺术家们的发展。
就像是当初姬法和陈立安之间的合作一样,只不过陈立安他们的合作内容要粗放一点,不会那么细致。
毕竟涉及的艺术家太多了,不能够保证每一个艺术家都能成为国际知名的艺术家。
忙完这一切,姬法就急匆匆的回巴黎了。
陈立安也准备休个假,好好过个元旦,不过在这之前还要见一个人才行。
明年威尼斯艺术双年展主展人要和陈立安见一面,想要邀请他参加明年的艺术展。
杰曼诺·切兰特一个很有趣的老头,陈立安见到他的时候就对他很有好感,而且他还有一个很有趣的艺术理念,“贫穷艺术”的创始人。
陈立安感觉在艺术的理念上和杰曼诺有着很大的差别,但是他们坐在一起聊天却很开心。
他身上有着街头艺术家的特质,但是又格外的包容,他和陈立安聊天的时候总是会说艺术和宇宙,在他看来艺术是可以在多维度展开的东西,它宽大包容,就像是宇宙中包含了那么多物质。
杰曼诺说到兴起时很开心地对陈立安说道:“你和中国的很多当代艺术家不同,你比他们要成熟的多,无论是在创作上,还是在面对这样盛大的艺术展,你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节奏。”
“别的艺术家给你感觉不成熟吗?”陈立安很好奇地问道。
杰曼诺哈哈大笑地说道:“我说的不准确,不是成熟而是从容,我在见你之前见了蔡郭强,你知道他对我提出一个什么要求吗?”
没等陈立安询问,杰曼诺就忍不住说道:“他想要我们给他开工资,他提出这个要求时很羞涩,但是后来又很执着,他的不安和你形成很强的对比。”
陈立安耸了一下肩膀说道:“他的不安来自生活的窘迫,他应该比我要成熟要从容,如果是我那么窘迫的话,我可能不会参加艺术展,也不会提出要工资,我会比他更加羞涩。”
听到陈立安这么说,杰曼诺很开心的笑了,看着陈立安说道:“你说的很对,所以我一开始说你很成熟,你并没有将艺术看成生活的全部,很多的艺术家都很难平衡艺术和生活,你做的很好。”
“或许是因为我贪图享受。”陈立安笑了一下。
这个话题并没有维持太久,杰曼诺将目光转向工作室院子里的装置,很认真地对陈立安说道:“在没见你之前我就决定要请你参加,但是见到这个装置后,这个决定变成了使命,明年的主题是未来、现在、过去,你的作品非常适合这个主题。”
陈立安的目光也落在了浪潮装置上,歪着头看着它,过了一会才说道:“我会参加的,不是因为我的作品和主题的契合度,而是因为我很喜欢你这个老头。”
“哈哈,无论是哪种原因我都欢迎。”杰曼诺哈哈大笑地说道。
相较于井户村二那样的说客,陈立安更喜欢杰曼诺,哪怕明年的艺术展他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出来,他都要去参加威尼斯艺术双年展。
能和这样有趣的人一起工作一定是很开心的事情,和他聊天能够感受到他对年轻艺术家的呵护和包容。
两人聊了整整一下午后,才有些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谈话,陈立安本来是想一起吃晚餐继续聊天的,但是杰曼诺还要去见其他艺术家,陈立安只能遗憾的表示下次去意大利的时候一起好好喝一杯。
等到杰曼诺离开后,一直在休息室里的高媛媛才跑过来,双眼带星的看着陈立安,眼神中的崇拜都压抑不住了。
虽然她听不太懂陈立安和杰曼诺聊的是什么,但就是感觉很厉害。
外国的艺术大展,外国的知名艺术家亲自来请陈立安哎,这还不够厉害的嘛?
高媛媛这个时候才第一次接触到陈立安的圈子,和以往在广告公司看到的那些不同,她这次才明白陈立安的圈子很“高级”。
就像是陈立安以前和她解释过艺术和普通物件的区别。
根据物品基于实用性的等级制。实用性越低,等级越高。
从汽车、椅子,到雕塑和绘画,越无用越令人恐惧,因为你更难理解它是什么,因此等级越高。
高媛媛到现在还记得陈立安当时举的那个例子,他晃着手里的戒尺说这是什么?这是一个戒尺,能做什么?能打你的脚底板,那院子里的装置是什么?那是艺术,能做什么?能带来思考。
高媛媛觉得自己还接触不到那么高级的东西,她现在就想做一点等级低一点实用性高的事情。
比如脱掉自己的长长的靴子,再脱掉白色棉袜,将白嫩嫩的小脚放到陈立安的腿上,然后用那个实用性很高的戒尺,给自己带来一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