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你说岁月会改变人的容貌吗？”

“当然了，你不知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啊。”

“那你说岁月不会改变什么呢？”

“基因！”林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喂！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怎么啦，怎么啦？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哎哟，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正经地聊聊。”章可念发觉林景也是很敏感的。

林景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基因呀。”

章可念作出一副难得理她的样子，林景转念道：“容貌的变化应该不会很大，除非整过容。”

“你说体香会改变吗？”

“当然啦。”林景看了眼吕方，便凑到章可念耳朵根说，“女人破了身，体香就变了。”

随后，林景又说：“你看小婴儿多香啊，越大香味就越淡，直到破身。”

“男人也是这样吗？”章可念也问得很轻。

“应该是吧。”林景说，“我前任就是这样的。”

“啊……”章可念笑了，笑得羞羞涩涩的。

“你不会还是个处吧？”林景看她这个样子，也就随口问了句。

章可念没说话，却打趣道：“难道你对我有想法？”

“咳、咳……”吕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故意咳嗽了两声，她们才止住了闲扯。

说来，林昊车祸后遗症已经有一两年没有发作了。这次发作也还是一点征兆都没有。

他对章可念本就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很特别的感觉。没有见过，但一见如故。

对她和易吾健在网上的照片，他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世人只知道他是学经济出身的，但没有人知道他是IT高手。只是以他的身份不方便出面干涉，他也觉得这背后一定有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还是要等到最后，看看到底谁在搞鬼。

因为对她有特别的感觉，他才故意处处奚落她。

昏迷之时，他的记忆经历了什么他无从知晓，但是头痛欲裂的时候，他明明看到一辆红色的大卡车倏忽变成满树的金铃花在风中发出清脆的风铃声，还有阵阵稚子的欢笑声。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仿佛依旧炊烟袅袅……

但他不确定是主观幻想还是脑部受伤后各种分泌物怪力作用而成的无意义场景。

这是秘密，他不想被任何人知道。

这么多年也只有年富那个家伙知道。没想到竟被章可念撞破了，虽然也警告她一定要保密，但林昊对她是不放心的。

他对她没有信心，特别是她在易吾健面前表现出的花痴，让他极度不舒服，也因此不可能会对她产生信任感，可是为什么又有一种从来就不曾体验过的感觉，撕扯着他，捶打着他，让他如此心事重重？

林昊在家听着挚爱的老歌，尽力克制，尽力让心海保持平静。这会儿，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抓挠头发，敲打自己的额。

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啊！心里好像有万千的蚂蚁在咬啮，有千斤重在拉扯着他的心肺!

“不，我再也不要忍受了！”

这次后遗症好像唤醒了他某处神经。

林昊腾地站起来，冲澡打扮自己。

“章可念，你给我出来！”

他一个电话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