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馨梦还没来得及做,就被殿外的琴音叫醒:“公主,太后派人来传了。”
廉馨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怎么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廉璃宫与凤仪宫相距甚远,早早出发,时间上还能从容些。”
“唉,好了,我先洗漱,你也下去收拾吧。”
琴音点头退下,剩下花草虫鱼小心翼翼的伺候
“草儿,下去准备好银两、座榻、茶水、披风等一些出游之物,还有那本书”廉馨指着枕边放着的一本游记说道。
四人莫名其妙的对望,
廉馨苦笑:“不要以为做主子多风光,咱们打赌,今天本宫定会被刁难。”
四人低头不语,心中暗想怪不到公主昨晚生气呢,原来如此啊,
廉馨笑了笑,不管她们误解与否,翻了翻妆台,将一支白玉簪递给了梳头的鱼儿“今天还戴这支。”
鱼儿好奇的接过“公主,这支簪子素雅的很,怎配得上您的天姿瑰丽?您平日带着就算了,今日首次觐见太后,这样未免”
廉馨没有应话,只眼神茫然的看着镜子,这支白玉簪是前世在云南春城演出间隙出城游玩时,一个穿着墨绿长袍神经兮兮的老者硬塞给她的。当时一直对着她喊缘分缘分什么的,没成想,这簪子果然有些灵性,竟能和自己一块穿越过来。她日日簪它,多少是期望这唯一的前世遗物能给她带来些许宽慰,今日要见太后,心中莫名的忐忑,此时这唯一的伙伴,不随行怎行?
不一会儿,装扮完毕,敞袖白丝缎袍,同色腰带高系,白衣如雪,身姿窈窕,飘逸似仙。
廉馨在镜前转了一圈,长舒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这么着吧。
阖宫出行,排场自不能少,只是琴音位份太低不能乘撵,只是廉馨坐了一顶粉纱软轿,带着青儿紫儿及花草虫鱼一干侍女,浩浩荡荡的向凤仪宫进发。
凤仪宫作为后宫之主,位置接近皇帝居住的乾德宫,比较靠前,与位于后宫深处的廉漓宫隔着大半个皇宫。廉馨估计了一下时间,顾不得欣赏后宫花园美景,歪坐在轿中补眠。
突然,一阵争吵传来,廉馨不满的隔着纱幔顺声音向外望去,只见离道路不远的一处架在水面上的虹桥上,一对男女正在纠缠
“这临街调戏民女的戏码,难道已经流传到皇宫了吗?”
紫儿忙靠近软轿,低声道:“公主,那是二公主玉茜,咱们可要”
廉馨挑眉“那男子能在后宫行走,定也是个王公贵胄吧?”
紫儿点头“是太后娘娘养在宫中的侄孙魏林,平日里总和一些宫女不清不白,不知为何今日和玉茜公主纠缠起来?”
廉馨摆手“既是两大权贵,本宫不便过问,还是少管闲事,当做没看见为好。”
谁知还没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只见那个玉茜公主一头栽进水中,而魏林却飞快的往远处逃去。
廉馨皱了皱眉,环顾四下无人,无奈的挥手道:“不能见死不救啊,去看看吧。”
青儿听到吩咐,领着几个人率先奔了过去,将玉茜公主从水中救出。
廉馨下得软轿,见浑身湿透的玉茜公主柳腰袅袅,花容婵婵,泪眼朦朦,好不惹人怜惜,便从花儿手中接过披风,一脸关切的亲手为她系上:“玉茜公主安好,身子可有什么不适?草儿,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玉茜公主可能是看廉馨陌生,听得问话,顿时止住抽噎,端着公主的架子颤颤说道“不用召太医了,是本公主没有看好路,不小心绊了一跤,身子并无大碍,多谢贵人搭救,本公主要回去了。”
廉馨对玉茜的隐瞒不置可否,毕竟是不光彩的事情,却看不惯她的傲慢,浅笑道:“路滑阶陡,曲径通幽,玉茜公主以后还是带个人跟着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玉茜不接廉馨的宽慰,微微点头,越过廉馨扬长而去。
廉馨不解的问紫儿“这玉茜公主的母妃是谁?怎么如此傲慢?”
“回公主,玉茜公主是燕贵妃的长女,玉丹公主的亲姐。”
廉馨坐上软轿,一边示意起轿一边捏着额头疑惑道“为何昨日在燕贵妃的寿宴上没有见她?”
“公主有所不知,玉茜公主是青越的第一美女,深得青越朝堂上诸多大臣家里公子的追捧,前段日子,皇上选中了定国公嫡孙司马献,有意为她赐婚,不料玉茜公主扬言自己倾心久居山野的慕郡王,非他不嫁,这些日子正跟皇上和燕贵妃置气呢。”
廉馨思量,玉茜的为了爱情不惜一切倒是其次,只是她如此行径,齐轩辕竟能由着她胡来,不是因为燕贵妃在齐轩辕心中的分量,便是齐轩辕有意挑拨这定国公府仇恨那个什么慕郡王,只是可怜了司马献,无端做了笑柄。
眼见凤仪宫遥遥在望,廉馨理了理耳鬓的碎发,管他什么爱恨情仇,比起这个小插曲,皇太后那边才是今天的主题啊。
与廉馨预料的一样,一行人刚一到凤仪宫门前,就被几个华衣宫妇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