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冉清荣要拉她一把,但冉烟浓不肯动,“姐姐也骗我?”
冉清荣道:“不算是出事,只是暂时没找到人,我还要回宫听你姐夫说消息,说不准这会儿宫里头又传来了消息呢。你知道夷族离魏都远着,飞鸽传书也要数日的。”
这话非但没安慰到冉烟浓,反教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怀里的儿子哭得很,他精明聪慧,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听其声知其意,何况如今这么大的状况……听姐姐的意思,容恪失踪了?
只是失踪不是噩耗,冉烟浓虽悬着心,但体会得到母亲和姐姐的用心,不至于怪罪她们还有心隐瞒,将啾啾搂着自己的小手一拉,见着泪眼汪汪的儿子,冉烟浓的两颊上也多了两行清泪,只是她不容许自己在儿子面前软弱,握住了啾啾的两只小手,缓缓道:“爹爹只是暂时找不到人了,不是不回来了……你不是最相信大将军的么,这回怎么不信了?”
“骗人。”啾啾心里有了松动,还是嘟嘴道,“要是爹爹一点事都没有,娘亲不会哭的。你知道,爹爹肯定是出了事。”
早慧的儿子不好骗,冉烟浓无奈又心疼,亲了亲他的额头。
母子俩这厢愁云惨淡,冉清荣心有愧疚,也是在不好待下去,要不是齐戎那道圣旨,容恪说什么不会失踪……她的齿尖轻碰了下下唇,低声道:“浓浓,我这便回宫,一有容恪的消息便给你带回来。”
“谢姐姐。”
“同我客气什么。”冉清荣是心疼,与母亲说了些话,交代了些事宜,便乘着凤辇回宫。
齐戎正与冉秦议事完,此回齐戚居功至伟,生擒的夷族汗王忽孛,冉横刀更是神勇,以一敌百,在丘山关外埋伏了一天一夜,最终截获夷族主力,打入草原三十里,逼近王帐。一行人正押解着忽孛回京,等待受封。
齐戎与冉秦聊了聊该如何封赏一事,转眼便到了黄昏,暮色四垂,晚烟袅袅,冉秦起身要告辞,齐戎叫住他,“岳父。”
冉秦知道他还有些私人话没说,脚步一顿,一扭头,齐戎叹了叹,“岳父以为,朕该如何安置浓浓?”
冉秦鼻孔一哼,垂下了脸,“在皇上心里,容恪这便已经死了?”
不是他以为,只是,“忽孛都被生擒了,容恪倘若不是确实回不来了,还留在草原做甚么?”
冉秦冷笑,“容恪就算有个不测,也是为国尽忠、为陛下分忧而死,我们家的女儿无功不受禄,要不起皇帝陛下的封赏。”
一听就知道老岳父生气了,可齐戎这也是无奈的办法,摇头一叹,冉秦大步出了金殿。
冉秦才走没多久,去迎冉烟浓回家的皇后又回宫了,齐戎一个头两个大,本以为皇后也要来兴师问罪一场,幸得冉清荣体谅他,在他身后给他揉摁着穴位,曼声道:“浓浓两个孩子可怜,绵绵还小不知道,啾啾哭得厉害。”
不待齐戎说话,冉清荣替他揉着太阳穴,悄声道:“我到现在都不信容恪真没了。”
齐戎扭头,握住了皇后的柔腕,起了身,低声道:“放心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不会放弃寻找容恪,说什么也要给冉家一个交代。”
有了齐戎的保障,冉清荣才缓缓点头,将螓首埋到齐戎颈窝,声音有几分沉闷,“我真怕浓浓因此与我有了芥蒂,要是容恪还活着,就祈求他早一日递信回来。”
齐戎有点吃味了,“皇后从回来到现在,嘴里说的全是别的男人。”
冉清荣捏了一把他的后腰,淡淡道:“这还要怪你。我也是……怕你和我娘家生了嫌隙。”
齐戎将人一搂,不知为何有种心安的直觉——容恪一定在某个角落,预备给他一个惊喜。他翘了翘嘴唇,将皇后纤细的腰肢笼了住,“初见阿荣,清艳如花中皇后。”
她微微一颤,齐戎又来了,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没日没夜地要与她说羞臊话。
忆起当年,齐戎确实盛赞她是如清艳月季,脸颊红着,老夫老妻了,也被撩拨得耳热情动,齐戎咬住了她的耳垂,激得她一颤,他却笑了,“谁知,最后竟真是朕的皇后。”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莺莺也都大了,冉清荣被他闹得也起了几分感慨,齐戎点了点她的瑶鼻,宠溺地将人抱了起来,“早些睡罢,我答应你,一有消息便让你带去将军府。朕一言九鼎,向你保证,只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