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忘文被气笑了：“那这千年之中，死在你们妖族手中那数万万性命怎么算？难道他们就该死不成？”</P>

四大妖王叹了口气，反问道：“先生，那这千年之前，我族惨死的数百万万性命怎么算？”</P>

这一个反问，顿时让一向嘴上不落下风的关某人语塞了。</P>

妖族那一段凄惨的历史，他也是看到过的。</P>

“我族杀人，只取其血，为的也是我族晚辈能够化形而已。”</P>

“而我族...只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口舌之欲，便被分尸，剔骨，煎炸烤焖，最后连具整尸都留不下来的。”</P>

妖王的声音沉暗，“难道我族那些孩儿们就该死么？”</P>

“死也不打紧，一命呜呼，妖魂散于人间，倒是快意。”</P>

“可是...那些囚禁我族，看家护院的，将我族孩儿困于囚笼之中，日日喂养毒药的，封锁我族孩儿妖魂，视作胯下坐骑的...长年累月，如此苦难，才是痛苦不堪。”</P>

“先生，你说这些血账，我等该找谁去算？”</P>

关忘文紧紧抿着嘴。</P>

他虽然牙尖嘴利，可被猪油蒙了良心的话，他还是说不出来的。</P>

妖王见关忘文不说话，才缓声道：“所以子晚先生找我等，说要断天柱之时，我等是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了的。”</P>

“至于...天柱断后，我等偷袭了子晚先生，确实是我等的过错。”</P>

“可是有些理由，我等没办法和子晚先生诉说。”</P>

四大妖王的眼中泛起了回忆之色。</P>

天柱刚断的时候，天界对人间的渗透与掌控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P>

子晚的想法是通过一段时间，来剔除天界在人间的暗子，以及清除人族中对天界无脑崇拜的那一帮人。</P>

可子晚的想法在四大妖王看来，却没有什么操作性可言。</P>

当时人族的数量之庞大，这要一点点甄别操作，可是要到猴年马月去？</P>

再说了，当时佛道两门在人间的势力之强，就算子晚加上他们妖族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P>

四大妖王的想法就简单粗暴多了。</P>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错漏一人！</P>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对妖族的命令是针对那些佛道两门中人。</P>

所以一开始受创最严重的的也是佛道两门。</P>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态就不可控了。</P>

佛道两门混入俗世的不在少数。</P>

妖族化形更需要人血。</P>

妖族的繁衍能力又极其可怕。</P>

这就演变成了对人族的一边倒的屠杀。</P>

四大妖王摇头道：“我等也没有办法，大势已成，不是以谁的意志而有所你转的。”</P>

关忘文眉头紧锁。</P>

他竟然有种要被四大妖王说服的感觉。</P>

果然，站在每一个种族的立场上，都能带来杀戮充分的理由。</P>

就像蓝星二战中的汉斯。</P>

后世人难以理解为何一个国家能被一个恶魔带偏。</P>

可谁又曾想过，那十几年间，汉斯过得又是什么日子。</P>

所以才有那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P>

这本来就是一个谁都无法说服谁的过程。</P>

关忘文的屁股自然是很牢很端正。</P>

可他也没有反驳四大妖王。</P>

只是让他惊讶的是，四大妖王的谈吐举止竟然比他还要更彬彬有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