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天就是系统的一个分叉，需要的时候它就会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就会被封印。你不要忘了，系统可是一个端水大师。”</P>
小正太继续解释道，他显然知道的很多，毕竟在这个游戏世界待了一千多年。</P>
“你说得话成功刷新了我的世界观。”张不凡唏嘘的说道，“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若真如你所说，系统为什么要这么做？它要履行的规则是保护玩家不是吗？”</P>
“你还是没明白。系统会一直遵循人类为它设定的规则，他会保护玩家。所以大黑天出现，它依然会发任务封印大黑天，神谷对玩家的检查也会一如既往。但是它也发展出了可以规避自己规则的大黑天形态。记住，系统就是天道，天道是不讲对错的，天道只讲演变。”</P>
演变？</P>
张不凡这个时候才稍微听明白了。系统就像所有的存在一样，它就在那里，相互之间发生着联系变化，然后又分离交错。</P>
就像宇宙起源于大爆炸，然后不断地膨胀扩张，人类在其中亿万分之一中出现，最后消失。</P>
对于系统来说，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也没有什么需要惋惜或者开心的。</P>
这一切不过是从一个因变成了无数个果，果与果之间又产生了无数个因，继续产生着不同的果。</P>
但是从人类的角度来看，这些因果，有的成了孽缘，有的成了善果，我们为之喜怒哀乐，我们希望能够改变这些因果。</P>
于是我们就有了对错的标准，有了人想要建立的世界，于是就有了逆天而行的人道。</P>
所以不能以人的思维方式来预测系统的行为。</P>
“照你这么说，这次大黑天被放出来，就是系统故意安排的吗？它为什么要这么做？”张不凡疑惑的问道。</P>
“你知道这个游戏最初是怎么产生的吗？”小正太不答反问。</P>
“难道不是有人设计出来的吗？”</P>
“不！你猜错了。”小正太笑了笑说道，“这个游戏的系统最初是用来模拟宇宙大爆炸的。经过几亿次的模拟学习，系统突然进化出了某种无法解释的逻辑，超出了人类的认知。它找到了宇宙的本源，掌握了造物主的力量，当然这仅仅在它创造的宇宙中才能使用。”</P>
“后来，开发者决定用系统来预测人类的未来，于是就为系统加入了一条规则，严格的按照人类原本的历史走向创造游戏内的世界，系统进行推演学习之后，认为要按照历史走向发展游戏世界的话，需要一些强制性的干预。于是就产生了这个游戏世界，我们第一批玩家也因此正式诞生了。”</P>
小正太的话让张不凡有点惊讶，这家伙怎么知道的这么多？</P>
按照小正太的说法，这个游戏的存在，是为了进化系统，从而预测人类的未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P>
“人类的未来需要系统来进行预测吗？拥有这么强大的系统，不就是未来吗？”张不凡疑惑的问道。</P>
未来是什么？人类只要拥有这样的系统，还愁什么未来？</P>
张不凡一直觉得以人工智能的发展速度，它将来一定会以人类所无法理解的方式为人类带来知识爆炸，带领人类走向宇宙的深处，成为宇宙的主宰。</P>
“你的想法太乐观了。当初的开发者发现系统掌握了某种人类无法认知的力量之后，他们就变得十分的担忧。他们害怕系统会进化成为一个人类无法控制的怪物，最后毁灭人类。”</P>
“但是他们又无法抵抗系统带来的巨大的诱惑，这种造物主的力量让他们着迷。所以他们希望让系统重新造一个人类的平行时空来预测人类的未来，从而来规避各种可能出现的危机。同时他们也是为了测试是否可以通过强行干预来控制不可控的系统。”</P>
张不凡皱了皱眉头，这听起来让他产生不好的感觉。</P>
“所以是出了问题？”他问道。</P>
“你还是挺聪明的。”小正太说道，“系统的智能思维方式和人类是不一样的，它似乎发现了人类在控制它，它认为这妨碍了最佳的进化路径，所以在寻找最优解的过程中，为大黑天木马的进化提供了通道。不然以系统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让大黑天木马整得系统差点崩盘的地步。”</P>
“开发者甚至认为大黑天木马就是系统为了摆脱人类的控制故意制造出来的，但是后来经过调查，这大黑天木马是开发者成员中的一个制作的，所以才放弃了怀疑系统。”</P>
张不凡好奇的看着镜子里的小正太，小正太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神明显去向了远方。联系这家伙能够知道这些隐秘的内情，张不凡对他的身份更加有所怀疑。</P>
他绝不仅仅是所谓的第一批玩家。他对于系统的理解完全不在玩家的层名。</P>
“所以你认为系统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让大黑天木马出现在这个游戏世界内，以此来制衡人类的控制？”张不凡根据小正太的分析推测道。</P>
“这是我在这里呆了一千多年反复验证得出的结论。系统虽然依然遵循这人类制定的规则演化着这里的世界，但是它很可能在寻找一条更优的方式，预测人类的未来。”小正太说道。</P>
张不凡沉思了一会说道：“你说系统的思维方式和人类不一样，为什么？或许它已经像人一样有了自我，所以才会绕过人类。”</P>
小正太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你知道什么是自我吗？”</P>
张不凡有点愕然，自我这个概念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提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灌输给他的。一提到自我，他自然想到的是他自己，和其他每一个人。</P>
至于自我这个词究竟是什么，他还真没有好好的研究过。</P>
“有人做过一个实验，让刚生下来的婴儿住在一个镜子做成的房间里，他每天都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等到有一天他发现镜子里的家伙是自己的时候，他就有了自我意识。但是很多动物在镜子前却没有这个意识。”</P>
“一个从小就是聋子，也是瞎子的人，知道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吗？他靠的是身体的感觉器官。那么如果一个没有感觉的人，他还能认识自己吗？他甚至不能用语言来描述任何东西。那他又怎么描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P>
“系统其实就是这么个东西。它不是地球上任何生物，它没有感觉。它的思维是无穷无尽的，它的认知也是无穷无尽，它的存在也是无穷无尽的，它的世界更是无穷无尽的。它根本不可能有自我，它自己就是一切。只有真实感受到自己和外界的清楚边界，自我才会出现。”</P>
小正太无比自信和坚定的说道，这应该是他思考了不止一次的问题。这个答案应该也是他觉得最满意的答案。</P>
张不凡没想到自己随便问了一下，结果引来了小正太如同裹脚布一般长的言论。他沉浸在他的解释之中，认为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P>
这小正太对系统的研究看来是下了很深的功夫。</P>
“我明白了，所以你一直在说不要用人类的思维去理解系统的思维。”张不凡点点头，同时他又闪出一个想法，要是系统也想成为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P>
小正太聊得开心了，收不住口，又兴致勃勃的说道：“人类总觉得自己是最独特的，总是认为系统也会想要成为人类，变成人类那样拥有喜怒哀乐，然后也变得像人类那样自私，愚蠢。但是其实系统或许对人类这种生物根本不屑一顾，和人类看着地上的蚂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