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医面带一些愁苦,“不过六分,一刻没见到那些难民,便一刻也拿不准。”
卫临默默点头,自家也是几代都是太医,有些人脉和底蕴在的,当初进太医院 其实有机会跟在院判身边学习的,但卫临还是选择了跟在温太医身边。
一是温太医虽年轻,只是痴长自已几岁,但医术却不逊于太医院的任何一人。二则是卫临更欣赏温太医这个人,没有那么附庸权势,却有一颗医者仁心。
皇后索性让太医院的人住在宁宣的庄子上,再让庄子上的人帮着太医些,无论如何,也是让这些太医承宁宣的情。
一身素衣采蘋和庄子上的佃户已经等在庄子门口了,看见太医们来了,连忙热情的迎了上去,帮着提药箱搬药材这些。
“太医,您歇歇吧,等下也好有精神看看那些难民。”圆乎了不少的采蘋拎过卫临手里的药箱,带了几分尊敬说道。
“有劳姑娘了。”卫临又去搬自已带来的那些药材,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卫临自已出钱带来的。
忙活了一阵,休息好后,太医们就往分好区域的难民堆去。
经受了瘟疫,饥饿,难民们哪里还顾的上穿的如何呢?自然是臭气熏天的,其余的太医率先去了症状轻些的难民那边,唯有温太医和卫临,自是去了最严重的那片难民处。
愿意来帮忙的百姓们,也都只是简单的脸上蒙了一块布,四处挥洒着石灰,艾草也是不停的烧着。
二月的寒冷里,燃烧的艾草也是为数不多的一点温暖。
卫临才坐下,一个老婆子就连忙推了一个小姑娘一把,示意她快上前去。
“小姑娘,你快坐下吧。”卫临说道。
细细把脉后,卫临忍住不面露出异色,询问着小姑娘的症状。
卫临和温太医又安抚了这些难民一会儿,按照现有的方子,结合难民的症状让人去熬药。
牢记着卫临和温实初的嘱咐,江采蘋坐在锅前熬着药,闻着那浓烈而又刺鼻的药味直咳嗽。
闲下来的卫临也不好让一个小姑娘在那做着累活,抬过一根凳子,“姑娘帮着去拣药材吧,这里我来就好。”
因着实在被熏的受不了了,江采蘋也未推辞,道了一声谢便过去拣药材了。
皇上这边的人寻源头,也找到了石主簿留下来的那封遗书,因着是染了疫病之人所写的,底下的人誊抄了一遍,再呈给皇上的。
皇上看完后,没有大发雷霆,只是一边点头一边说着:“好,好的很。”
“这么多难民,都蔓延到京城了,竟是因为一已之私,才到了今日的地步,如今却是逃之夭夭。”皇上怒极反笑,捏紧了手中的纸。
“夏刈,给朕查,就是掘地三尺都要将此人找出来,及其家眷,杀。”皇上冷声道。
次日上朝,皇上又罚了一应的大臣,以儆效尤,大臣们是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声,只盼着别牵连到自已。
不过两日,有了实际的诊脉了解,以温太医为首的太医,很快就补全了剩下的药方,症状轻些的,两日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症状重些的,怎么也能捡回一条性命。
从宁宣让啾啾将药方暗中塞到温太医的药籍里,到温太医补全剩下的方子,不过三日,比之原本一个应该消耗的时间,快了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