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名义上的舅舅,有什么还是不能太过,不如让他早日告老还乡。”心中怨着隆科多误了自已的一生,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太后又忍不住求情。
皇上没有回应,看了眼桌上摊开的佛经,“皇额娘愈发爱礼佛了。”
“哀家是因着宜修没了的那个孩子,还有哀家没了的四个子女。”太后一点都不避讳,直接说了出来。
太后又想为隆科多求情,见状,皇上脸黑了些,直接道:“皇额娘,隆科多是皇额娘青梅竹马之交,有两小无猜之情,有些事皇阿玛不知道,不代表朕不知道。”
“哀家,哀家......”面对这样的话,太后手足无措起来,不知如何辩驳,有些话,说起来是那样苍白。
“宣儿明白了,原来皇玛嬷说避了七年之人是隆科多大人啊,然后皇阿玛还不信的是什么呀?”宁宣进一步说道,这母子二人真费劲,还不能直说。
皇上自然知道宁宣说的是什么,“皇额娘,你让儿子如何信?怎么信?”
“宣儿虽不知皇阿玛和皇玛嬷在说些什么,但宣儿知道,皇阿玛应该什么事都信皇玛嬷,皇额娘说了,至亲之人才是最能相信之人。”宁宣认真的和皇上讲着道理。
一句至亲,让太后一行清泪滑落,“皇帝,你可曾信过哀家,体谅过哀家一丝一毫,哀家自知对不住你,可你也不该如此想哀家。”
“那皇额娘倒是和儿子说说。”皇上察觉到自已有些过了,放柔了语气说道。
“哀家是和隆科多青梅竹马,本想落选,可谁知竟入了宫,这是命也就罢了。宫中争斗激烈,哀家好不容易生下了你,可你却又被抱走了,后来,四个孩子接连离世,哀家差点撑不下去,是隆科多背后扶持,哀家心存感激可有错?”太后闭上了眼。
“可儿子亲眼看见......”因着宁宣还在,皇上没有说出后半句。
“皇玛嬷,不开心的要说出来呀。”宁宣继续鼓动着。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宫中争斗不断,哀家本就是不想进宫的,那一次,不过是思及年少遗憾,行为上过了,至此,哀家再无对不起先帝之事。”
“这些年哀家小心避着,就是怕皇帝你多想。”
皇上默不作声,帝王的骄傲怎么会去站在太后的立场上想过呢,就算想过,也觉得无论任何情况,太后本就不该有任何不甘。
“无论皇帝你如今想怎么做,哀家都会支持你,毕竟你才是哀家的亲儿子。”太后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
太后从未在皇上面前说过自已一丝一毫的苦,如今说了些出来,反而觉得舒心不少。心中想着,就像宁宣所说,怎么着都是至亲,左右事情一直都是这样了。
从前只想着太后那次的行事,那次的逾矩,皇上只觉不能接受。当听到太后真正说及时,心中更是一颤,不由想,自已一直全部只顾着怪皇额娘,究竟是对还是错?
心中有些感触,又不知如何是好,只一句知道了,皇上就带着宁宣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