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有道理,而且慕容淮这臭小孩,我看了也讨厌!”沈昭昭哼哼着。
但是当她想起慕容淮在慕容夫人面前那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心里却总觉得,事情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
——
“啊!”
慕容麟惨叫不断。
大夫为了让他不咬伤自己的舌头,只好让他咬住木棍。
“少爷忍一忍,这这几块被野狼咬伤的腐肉必须剔除,否则这条腿都不一定保得住。”
大夫手里的小刀在油灯的火焰里烧的有些发红了,便直接在他腿上割肉。
慕容麟脸色发白,剧痛使得他浑身抽搐,面容都扭曲了。
而比割肉之刑还痛苦的,便是割完腐肉之后,大夫再用烧酒涂抹。
他险些以为自己就要这样痛死过去。
屋内传来阵阵惨叫声,一声比一声虚弱,黄氏在门外焦急万分。
终于,大夫拉开门走了出来。
黄氏连忙问:“大夫,麟儿怎么样了?!”
老大夫呼出一口气:“老夫已经给少爷割了腐肉,但少爷如今高烧不退,还得熬过今晚才是,老夫今夜会彻夜守着他,等少爷退了烧,就无大碍了,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黄氏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慕容麟,他已经疼的晕过去了,心都疼的揪起来了。
“劳烦大夫了。”
黄氏转身出去,回到房中便掀了桌子:“沈楚川那个混账!他竟敢把我麟儿扔到山里喂狼!他竟然真的敢!”
“姨娘息怒,现下老爷已经将玄铁令都给了那个野种,情况已经不妙了!”秦嬷嬷着急的道:“本来老爷最宠爱姨娘,对少爷也是最器重的,这突然之间的,就叫大夫人那边占了上风,如今这位新来的也是个手段狠辣的,若是他日后真当了慕容氏的家主,恐怕是容不下姨娘您的。”
黄氏痛心疾首:“我苦心经营多年,争得老爷的宠爱,培养麟儿,让麟儿成为老爷最器重的孩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临了,赵晚清那个贱人,突然就弄出来一个丢失多年的孩子,直接抢去了玄铁令!”
“姨娘别慌,老爷还是最宠姨娘您的,这些日子老爷病重,都是姨娘陪在身边照顾,大夫人成日里关在自己院里,寸步不出,老爷也不曾去看望她,不论别的,在老爷心里,姨娘您就是最爱的那个人,只要老爷的宠爱还在,咱们就不愁没有翻盘的机会。”
“是了,”黄氏挺了挺胸:“我争了这一辈子,岂能输在这最后关头?”
“姨娘得早做打算,那个野种,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黄氏狠狠的捶桌。
“姨娘,三夫人来了。”
黄氏一愣,立马道:“快请进来!”
三夫人是三房的人,黄氏平时八面玲珑,苦心经营,各房上下的关系都打点的非常好,俨然是拿出了自己才是当家女主人的架势的。
“哟,你这是怎么了?屋子都要掀了?”三夫人尤氏笑着走进来,意味深长的。
秦嬷嬷等下人们立即将屋子收拾好了退出去。
黄氏恨恨的道:“沈楚川那个野种,害的我麟儿险些死在狼群里,我怎能不恼?”
“这个沈楚川,的确是个硬茬儿啊,我原本都以为,麟儿是继承家业是板上钉钉的,谁知,这突然之间生出这么多的变故来。”尤氏叹了一声:“还真是造化弄人呐。”
黄氏立马拉着了她的手:“你我姐妹一场,你可得帮我!”
尤氏将手抽出来:“我自然是想帮你的,但很多事也是有心无力啊,这长房的事情,我们旁支怎敢插手?”
黄氏深吸一口气:“你想要提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吧。”
尤氏笑了笑:“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太见外了,咱们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能帮的,肯定是会帮的呀。”
黄氏冷笑着道:“你知道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就好,倘若真让沈楚川那个野种继承了家业,别说我倒霉,就是你们三房,以为就能跟现在一样高枕无忧?沈楚川轻易便能弄死我儿,他自然也容不下你们三房这粒沙子的。”
尤氏面色一变,显然也是有些心悸的,她立马道:“既然想让我们三房帮你,那你也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黄氏就知道,三房这种势利小人,肯定要借这个机会提条件。
尤氏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那侄儿如今也十八了,至今还没寻着一个好亲事呢。”
黄氏皱了皱眉:“你想要琴儿?”
“这倒不是。”尤氏当然是看不上慕容琴的,即便是长房的姑娘,可也不过是个庶女罢了,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咱们那位大姑娘不是还没定亲吗?”尤氏暗示道。
黄氏眸光一闪:“慕容画?赵晚清对她的婚事一向掐的很死,早几年前就及笄了,如今都十八岁了也还没定亲,这事恐怕不好办。”
尤氏冷哼一声:“好办不好办的,那就只有看你的诚意了,你可是大老爷心尖儿上的宠妾,这点枕头风还不好吹的吗?若是办成了,三房从此便是麟少爷的支持者,自然愿意为了麟少爷的家主之位,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