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眸光轻颤,僵了一僵:“你,要带我去陵川?”
李星泽扬唇笑了起来:“你不想见慕容璟吗?我带你去便是,只是,你可别后悔。”
他分明是笑着的,可笑容却森寒刺骨,让人毛骨悚然。
“你······”
沈昭昭正想问他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李星泽却没有再久留,起身便走了。
在转身的那一瞬,脸上虚假的笑容消失殆尽,冷冷的眸子,泛着森然的寒芒。
他走出坤宁宫,张公公忙不迭的追上去:“陛下要把沈姑娘送到陵川吗?”
是终于答应要和大盛和谈了吗?
李星泽眼神晦暗不明:“去,既然大盛步步紧逼,朕也如他所愿,朕亲自送她去。”???BiQuPaiCo
张公公呆了一呆,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不可啊!陛下万金之躯,怎能亲身前往陵川,那多危险······”
“传令下去,朕要亲自出征,明日启程陵川。”
“这······”
李星泽已经不听他的任何话了,直接拂袖而去。
张公公愁的脸都白了,立马抓着一个小太监:“快去慈宁宫,告知太后,陛下执意要亲自去陵川!”
“是。”
御龙宫。
元太后脸色不善的匆匆赶来,守在门外的宫人忙不迭的通传:“太后娘娘驾到。”
可元太后根本不等小太监去问李星泽的意思,便直接闯了进去。
“你要去陵川!?”元太后铁青着一张脸,一来便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李星泽坐在书案后翻看刚传来的军报,语气淡然:“母后若是要送行,明日一早再来吧。”
元太后气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泽儿!你到底想做什么?你非要立沈昭昭为后,还任由那个妖女在宫中兴风作浪,哀家都随你了,可如今慕容璟步步紧逼,陵川那边我军节节败退,你非得在这个时候亲去陵川做什么?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你连皇儿都还没有,这朝中·····”
李星泽讥笑:“母后是担心儿臣去陵川送死,还是担心儿臣死了,母后这太后之位坐不稳了?”
元太后震惊的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若是儿臣如今膝下有个皇子,母后兴许也不至于这么动怒了,毕竟母后想要的只是尊荣华贵的太后之位,皇帝是儿子还是孙子,应该也没什么所谓。”
“你胡说些什么!”
元太后越发的觉得这个儿子陌生:“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的嫡亲的儿子!泽儿,你到底是怎么了?从前你从不会这样的!”
这个她亲手养大,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不明白!
“母后想要我什么样?听话的?懂事的?会看人脸色,会把母后的话当成圣旨,会把自己喜欢的宫女送到父皇的床上?会处处受你钳制,会不折手段的争皇位,会当一条听话的狗?”
元太后的脸色渐渐发白,气的用手颤抖着指着他:“你,你!”
李星泽抬眸看她,目光寒凉:“母后想要的这样的儿子?可惜,只有当儿子是无能为力的太子的时候,才能做这样的儿子,儿子如今是皇帝,皇帝不需要讨好,也不需要假装孝顺,更不会把母后的话当成天命。”
元太后怒极反笑:“好啊,好啊!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我亲手把你养大,哀家竟从来不知,你是这般心思!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你在哀家面前装模作样了!”
“不然呢?母后以为,你眼中的那个以你马首是瞻,听话的儿子,能夺得下这皇位?”
这个至尊无上的位置,是只能用鲜血祭奠的。
那么惨烈的夺嫡之争,他靠什么坐上这个位置?还不是不折手段的心狠手辣。
元太后深吸一口气,强自平静:“泽儿,从前的事情既然过去了,哀家也不想重提,但这次你去陵川,实在是太凶险,慕容璟执意要那个妖女,你趁早给他送去便是,但你决不能亲自去陵川,这不是儿戏,为了那个妖女,皇帝当真要让自己陷入困境吗?”
元太后说起沈昭昭,便觉得恨的要命,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她儿子失心疯一般的折腾!
“陵川之事儿臣自有计较,母后不必担心儿臣会死在陵川,儿臣比母后想的更惜命。”
元太后狐疑的眯了眯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母后早些回宫歇息吧,后宫不得干政,朝政之事,不劳母后费心。”
元太后气的要心梗,她原以为自己的儿子做了皇帝,她便能扬眉吐气,可如今,她除了一个太后的尊称之外,她什么也没得到!
朝政之事她半点插不进手。
元太后气急败坏的走了。
李星泽的眼神越发的冷漠,冷声对着张公公道:“下次再拦不住人让人直接冲进朕的御龙宫,你就滚去慎刑司。”
张公公忙不迭的跪地认错,心里却是叫苦,这太后娘娘驾到,他哪儿敢拦呢?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