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认有些人生来就住在宫殿,但不代表沈悼玉愿意看他们子承父业做世世代代的王。</P>
凭什么她不能坐上那个位置?</P>
不过是需要一个吉祥物和一些手段,这并不难做到。</P>
沈悼玉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打听与“后”有关的消息,但都无所收获。</P>
直到某天族里各房太太聚会搓麻闲聊。</P>
钟意翘着尾指不爽地扔出去一张北风,她这都吹了三轮风了,手里还砸着两张。</P>
“啧,肯定是江路云把霉气传给我了。”</P>
“碰。”沈悼玉漫不经心地码出三张二饼,“你那个哭着喊着要嫁给穷小子的小姑子?”</P>
“是啊,她洗了两年碗终于老实了,想回家里来,老爷子怎么可能同意。”</P>
钟意不屑地嗤笑道,“她穷疯了发癔症,说什么已经怀上了‘后’,很快就能风风光光地回江家。”</P>
沈悼玉摸牌的手一顿。</P>
虽然这话的真实性要打个折扣,但这已经是她近年来得到的最接近“后”的消息。</P>
沈悼玉以玩笑的语气打探道,“ ‘后’不是至多出现两个吗?她用了什么手段做到的?”</P>
钟意掀起薄削的上唇嘲弄地笑了,“疯子的话你也信?估计是被哪个游方道士骗了吧。”</P>
“不是挺好笑的吗?”沈悼玉摸进一张八条,柔媚的唇角勾了勾,把牌堆一推,“胡了。”</P>
“诶诶你怎么又胡了?”旁边的女人不满地咕囔,“下把我肯定赢你。”</P>
“不来了。”沈悼玉站起身,像只猫儿一样轻轻伸了个懒腰,“我老公催我回去呢。”</P>
“切,就你驭夫有道。”钟意白她一眼,懒得过问她老公的宠妻日常 ,又重新拉了个人来补缺。</P>
许久没出现在高档餐厅里,服务员倒酒水的时候江路云有些局促地推拒道,“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P>
沈悼玉托腮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P>
她眉眼里能看出几分江家人的特质,却带着被柴米油盐摧残的疲倦,多情的桃花眼失了润泽,变得干涸麻木,花瓣一样饱满的嘴唇也干裂起皮。</P>
在这位画卷里走出来似的江南美人的注视下,沈路云近乎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她离开那种生活已经太久了,久到像是前世的幻梦。</P>
但片刻后她又挺直腰板抬起头直视着沈悼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后”,等他出生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回到江家做她的大小姐,完全不用在这个情妇上位的女人面前露怯。</P>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P>
沈悼玉浅浅抿了口瓷杯中的银尖,“我听钟意说了,感觉你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健康,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个医生?”</P>
沈路云拍着桌子就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隆起的小腹剧烈地鼓胀收缩着,“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我告诉你,方大师说了我肯定会——”</P>
沈路云忽然意识到失言,匆匆止住话头,只是倨傲地俯视着沈悼玉,“你就等着那天吧。”</P>
沈悼玉没有同她辩驳,一笑置之,“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