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一共只有16个座位,左右各四排,每排两个座位,比经济舱宽敞了许多。</P>
空调温度刚好适宜,不至于熏得人面红口干。</P>
陈世超给他们订了三张挨在一起的票,梁再冰和十一一排,陈安自己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P>
一沾上座椅困意又上来了,梁再冰顾不上东摸摸西看看,跟陈安一样系好安全带倒头就睡。</P>
等梁再冰迷迷糊糊醒来,飞机已经平稳运行在平流层,棉花团一样的云层飘在飞机下方,天空是许久不见的蔚蓝。</P>
梁再冰搓了搓脸,问旁边翻杂志的十一,“现在几点了?”</P>
“飞机十点到,现在九点半了。”</P>
“那很快了。”</P>
梁再冰掀开盖在腿上的薄毯,解开安全带,扭了扭发麻的手脚关节,“卫生间在哪边?我去洗把脸。”</P>
以他粗心马虎的个性当然不会事先了解过机舱里的设施。</P>
十一指了指机头的位置,“那里。”</P>
梁再冰走到过道里,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P>
头等舱的其他旅客大多也处于昏沉的睡眠中,有几个在飞机上还竖着笔记本电脑争分夺秒地处理公务。</P>
最奇怪的坐在最角落的一个乘客,他既不休息,也不做点事消磨时间,兀自愣愣的望向窗外的天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足球大小的物件。</P>
像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那人转身看向他,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有无尽的灰茫。</P>
这个眼神让他想起郁明,那个明明活着却像是行尸的青年。</P>
梁再冰比了个“不好意思”的口型,移开目光不再打量他。</P>
到了盥洗室前,梁再冰才发现门被人锁上了,显然是有人正在使用。</P>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足足过了十分钟都没动静。</P>
在他忍不住要敲门询问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P>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门里前后走出两个人,先走出来的西装男人领口褶皱,脖颈上还留着三个浅浅的月牙形指甲印,面色带着不自然的潮红。</P>
而指甲印的主人扯了扯修身毛衣裙的下摆,略宽的喇叭袖挡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真切,但仍然能看到她同样通红的面颊。</P>
注意到外面有人,两人俱是收敛了神色,脚步匆匆地离开了。</P>
梁再冰比他们还尴尬,跟他们错开身进了盥洗室。</P>
一看到里面的情况,梁再冰就无语了。</P>
洗手台上摆着的洗手液掉到地上,泵头断开,滴在地板上的洗手液被抹得到处都是,地板都被涂上一层粘滑的液体。</P>
这俩人是在里面打仗了吗?</P>
有这闲情逸致能不能在家里打完再来?</P>
梁再冰认命地捡起路易十六牌的洗手液摆在台上,随便挤了点搓干净手,再抹了把脸就离开卫生间去找空姐说明情况。</P>
这锅铁定不能他背啊,不解释清楚还以为他是多没素质的人。</P>
等梁再冰轻手轻脚地回了位置,前面打盹的陈安也醒了过来,正在狂炫飞机上的小零食。</P>
梁再冰从他手里抓了一把,“怎么醒了,发现异常了吗?”</P>
“没有,饿了。”</P>
还真是符合人设的理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