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杏花满枝头,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的散下,空气中满是花香,鸟儿在枝头歌唱,热闹又闲适。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能醒来啊?”李樱手里抓着一朵开的好看的小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两只小短腿一前一后的摇晃,微笑时露出两个小虎牙,很是可爱。
“咚!”一声闷响让李樱捂住脑袋,哭唧唧的看向坐在旁边的小男孩,瘪嘴道:“弟弟你打我做什么!”
“是哥哥。”李茗纠正道,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道:“不是说好不能在妈妈面前提这件事的吗?妈妈会伤心的。”
经哥哥提醒,李樱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忙捂住了嘴,小声道:“哦哦,对啊,我忘记了,好还弟弟你提醒我。”
李茗:“……”他已经懒得纠正了。
“你们两个啊!”
买完冰淇淋的孔洛汐从小路那边出来,正好听到两个小家伙的对话,不禁皱眉凶了两人一眼,“你们是不是故意拿妈妈打趣啊?”
她虽然是皱着眉头,但眼神却很是宠溺,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
两个小家伙见孔洛汐出来,忙心虚的低下头,可瞧着孔洛汐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也就大胆了起来。
李樱迈着小短腿,朝孔洛汐跑过去,撒娇道:“妈妈妈妈,你别生气,爸爸不醒来,你还有我们呢,你说对吧哥哥!”
李樱破天荒的管李茗叫了声哥哥后者了然,相比妹妹他就沉稳的多。
李茗走到孔洛汐身边,伸手道:“妈妈,我想吃冰淇淋。”
“要草莓味的。”他看了眼李樱,又补充了一句。
“啊,不行,草莓味是我的,哥哥是男孩子,不能吃草莓味李樱是女孩子,可以吃,妈妈给我给我!”
李樱生怕李茗会抢一样,忙蹦跳着管孔洛汐要冰淇淋。
“好好好,给你。”孔洛汐笑着把冰淇淋分给两人,李承年的事就这样一带而过。
孔洛汐看向正在吃冰淇淋的李茗,这样的救赎不止一次,每次提起李承年的事,李茗都会打断,不让孔洛汐说。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李茗是故意这样做的。
龙凤胎中,哥哥李茗成熟稳重,跟李承年很像,不管是性格还是长像。
而妹妹李樱,天真活泼,是个很跳的孩子,可能是被保护的很好,她天生就没有烦心事,如果可以,孔洛汐希望她能一直这样开心下去。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没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
不是孔洛汐不想提,而是……她怕一提起李承年,自己又会陷入无边的悲伤不能自己。
孩子出生那天,当医生告诉她是龙凤胎时,她激动的几乎忘记分娩的疼痛,她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李承年,甚至开始幻想一家四口的美好生活。
可是……当她再醒来时,却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李承年昏迷不醒,现代的医学手段检查不出他有任何疾病,他昏迷的毫无征兆,连见到他昏倒过程的医生都这样说。
一夜之间,孔洛汐从天堂坠入地狱,她的世界从此变成了灰色,她对着昏迷的李承年问了无数次。
说好的天长地久呢?说好的要给孩子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呢?这一切都是谎言吗!
在那之后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孔洛汐一个人,她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整天神情恍惚,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两个龙凤胎只能让保姆带着,对于这个,孔洛汐一直觉得很亏欠两个小宝贝。
她的病情直到收魂剑重归,才算有所缓解,可能是休养生息了很久,收魂剑积攒了些灵力,才能勉强重归。
“妈妈?”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的将孔洛汐的思绪拉回来。
只见李樱拉着孔洛汐的手,奶声奶气的道:“妈妈,幼儿园马上要放长假,你能不能带我和哥哥出去玩啊?李樱还从来没去别的地方玩过呢。”
李茗没有说话,可是那双明亮的好像宝石一样的眼中,分明写着也很想去。
她蹲下身子,将两个小家伙笼到自己怀里,笑着问道:“所以,你们真的那么想去吗?”
两个小家伙齐齐的点头,“想去!”
“嗯……”孔洛汐思忖了半刻,问道:“好吧,那咱们就出去玩吧!”
“耶!!”
李樱高兴的跳了起来,整个人扑在孔洛汐身上,兴奋的在孔洛汐脸上吧嗒吧嗒亲了好几口。
李茗虽然不好意思,但也悄悄拉住了孔洛汐的手。
看着龙凤胎这么高兴,孔洛汐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还有什么比看着他们的笑容更开心的呢?
现在,李樱和李茗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精神支柱。
孔洛汐笑着把李樱抱下来,挑眉对两个孩子道:“但是这次,我们带上爸爸。”
………
医院内,清晨的日光从窗户倾泄而下,纯白的墙面和床单,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病房的门被推开,孔洛汐手捧一束鲜花,走了进来。
打水,插花,帮李承年把床摇起来,给他洗脸擦背,帮他按摩,一切都是那样的娴熟。
这样的工作,她已经重复了数年,依旧不厌其烦,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服侍到李承年醒来。
孔洛汐放下手中的碗,头疼的看了眼眼前的男人,“睡了五年,你是猪吗?”
李茗和李樱已经五岁,李承年自从孩子出生就一直躺在病床上,留下孔洛汐孤苦伶仃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