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红子无声喃语，确实是个难题呢。</P>
不与枝子对视，侧过头去，看向窗外的绿茵，看向绿茵上欢快的小鸟，看向那团在小鸟背后的朵朵航空云。</P>
“没什么啦，那个人……他……”</P>
小泉红子不想再说下去，枝子却也不好再追问什么，只得将礼物重新放进红子的书包，坐过来，陪着她，看向远处的宁静。</P>
“不管怎么样，亲手做的爱心巧克力，都要送给心中的那个他啊？”</P>
……</P>
白云呼啸而过。</P>
飞机穿透云层。</P>
风间坐在窗边，看着下方尽铺的云海，开始整理晋升之后所看到的原身记忆。</P>
18到20岁的记忆还是模糊一片，但仿佛偶尔有一两个难以捕捉的画面一闪而逝。</P>
至于18岁之前的记忆，则还是一片混沌，就像原身也没18岁之前的记忆，又或者说，原身并没把18岁之前的事情记载在脑海里。</P>
而18到20岁之间，原身的记忆也是凌乱不堪，怎么看怎么别扭，给风间的感觉，就不像是一个整体——像无数碎块拼凑缝合着。</P>
最近这两年，记忆倒是完整，但因为前面的割裂，反倒是像一个行尸走肉，突然就成了一个正常的人。</P>
原身并不是一直都是把笑容挂在脸上，最起码他在刚刚进入麻省理工之时，是副不苟言笑、生人勿近的面容。</P>
也因此，再加之亚洲人的面孔，很合理的就受到歧视和排挤。</P>
而情商不高的他，不要说交朋友，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都没有。</P>
——除去在学业上。</P>
——‘无法理解’的原身却反而‘开朗’了起来，一张苦瓜脸上开始浮现出了笑容。</P>
渐渐地，这笑容越来越盛，就仿佛长在了脸上。</P>
离奇的是，原身因此还真的有了可以说话的伙伴。</P>
他们一起去阶梯教室，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食堂用餐。</P>
但好景不长，在一次次的成绩测验之后，原身又恢复了形单影只的生活。</P>
次次全优的成绩，总能令人耳目一新的论证，让他无愧于‘天才’之名，但这却让他再次受到排挤。</P>
——“嘿！这家伙就和研究所的那个怪胎一样！”</P>
原身也因此找到了他认为的同类——一个当时只有7岁的男孩——泽田弘树。</P>
他被排挤，也是因为亚洲人的面孔？</P>
原身并不愚蠢，在和这个叫泽田弘树的孩子相处之后，他发现在程序制作以及‘神秘’畅想方面颇为合得来。</P>
因此他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志。</P>
但。</P>
记忆再次翻阅。</P>
或许天才始终都是孤独的。</P>
不久之后，原身与泽田弘树也在根本性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P>
这很难受，他们为此总是争论不休，但好在，已经习惯笑脸迎人的原身并没有因此和泽田弘树断绝来往。</P>
——这或许让泽田弘树感受到了很久都不曾再有过的情感？</P>
——某个夜晚，他对原身展现了他真正的技术。</P>
‘这就是原身承载物——软盘的由来么？’</P>
再后来。</P>
当原身与泽田弘树分别朝着所规划的路径努力前行时，托马斯辛德勒突然来到研究所，以养父的名义，粗暴将之带走。</P>
此后，原身又恢复到了原本那形单影只的模样。</P>
直到感觉无法再获得新的知识，便回到了日本，那是原身第一次见到御前左卫门，风间感知的很清楚，原身原本并不生活在日本（或者原身原本并不生活在那个城堡中？）</P>
这很奇怪。</P>
……</P>
原身能被左卫门认出必定是曾见过原身，知晓原身样貌的。</P>
而通过逐渐清晰的记忆碎片，风间发现了一个令他不安的、不得不迅速远遁美国的真相。</P>
——原身的瞳色与己不同，是纯正的金色。</P>
那为什么？</P>
左卫门没有怀疑自己？</P>
风间轻轻闭眼，回忆与御前左卫门相处的一幕幕。</P>
那初见时就盯着自己眼睛，之后又不时观察自己，特别是自己嘴瓢呢喃毛利兰时……</P>
这不是没有怀疑，这特娘的是始终都在怀疑啊！</P>
那为什么？</P>
他还是保持恭敬，安分的履行着老管家的职责？</P>
飞机飞向西方，太阳落下，不再透着金光。</P>
难道？</P>
原身的金色瞳色的精纯度，难道原身是三代【天使】血脉？</P>
这其中……因此御前左卫门？</P>
风间豁然开朗。</P>
【天使】一族，【魔】侧力量的克星，一直都是极为强大的族群，尽管她们人丁稀少，但无论哪一位出世，都是惊才绝艳之辈。</P>
她们崇尚自然，不问出身贵贱，只以瞳孔色彩划定代别。</P>
其最高等级为红。</P>
是【原初天使】和【初代天使】的瞳色，红宝石般的瑰丽色彩，代表天使绝对的圣洁与高贵。</P>
她们受到上天眷顾最多，是上天追着喂饭般的角色。</P>
而次一等的【二代天使】，在初代天使与人类孕育的下一代中几率产生。他们瞳色为纯正的紫色，就像藏着浩瀚星空，令人迷醉。</P>
同样受到上天庇佑的同时。再与人类结合之后，小概率孕育出金色瞳孔的【三代天使】。</P>
至于再往后。</P>
三代天使与人类结合之后，有极低的概率诞下拥有【天使】血脉的人。</P>
但这个时候他们的瞳色开始杂乱，没有了规律。</P>
也从这时开始，血脉稀薄的他们，再没了上天的特殊照顾，基本与常人没有区别，只有最后消亡时，才会得到上天的怜悯。</P>
除此之外……</P>
风间知晓自己就不会受到上天的眷顾，同时也没有克制魔侧力量的能力。</P>
尽管他拥有二代天使血脉。</P>
看眼自身信息：</P>
血脉：人、【天使（先天、封印）】、【？？？（先天，第一阶段）】</P>
那天使血脉后的明确封印，是防止他堕落而留的后手。</P>
——所有的天使都是光伟正的。</P>
但二代及以后的天使极易受到魔鬼的蛊惑，或是认可魔鬼的理念，或是与魔鬼达成交易。</P>
【天使】因此就会堕落成【堕天使】，从此再也无法受到上天庇佑，成为天之弃子。</P>
至于原初天使，和初代天使。</P>
前者是拥有天使之心的代别天使，通过沐浴神光的仪式血脉升华成为的最初天使；</P>
后者是最初的那批本就拥有天使之心的纯种天使。</P>
她们都因为上天的庇护，无法被恶魔力量蛊惑。</P>
因此，使她们成为堕天使的唯一办法，就是俘获她们那颗【天使之心】。</P>
总体来说，天使想要堕落很简单，但想要升华自身血脉，则非常困难。</P>
莫非？</P>
看着玻璃上倒映的纯紫瞳孔。</P>
御前左卫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