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P>

手起，</P>

斧下，</P>

头落。</P>

一排排的头滚在高台上，甚至有几颗直接从高台上滚落下去。</P>

这一刻，广场的情绪来到了最高潮。</P>

还没完，</P>

将无头尸体拉走后，后头又送上了一批刑犯。</P>

同样派人将其绑在斩头台上，由行刑者砍头。</P>

一批又一批，多到高台上人头滚滚，士兵不得不用脚将头踹下去。</P>

你很难说这么多刑犯全都是参与袭击的凶手，</P>

因为事实上很多袭击者都是被当场诛杀的。</P>

但充场面嘛，为的就是让观众看过瘾。</P>

杀头还在继续，</P>

冷北海似乎受不了如此的凶行，在第一轮砍头结束的时候就逃离了。</P>

维尼和夏洛特也跟着先行回避。</P>

剩下的人也对这杀头没什么兴趣，甚至感到恶心，接连离开。</P>

“孟浩然，走啊？”</P>

灵阡陌见孟浩然专心致志地看着刑场，一时面露难色，疑惑道：“难不成，你喜欢看这个？”</P>

孟浩然摇了摇头，对于斩首这件事，他既不喜欢也不厌恶。</P>

之所以还站在这儿，是因为他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P>

他只是想确认一下......</P>

随着一位左脸带疤痕，身形魁梧的汉子被赤裸裸地推上高台，孟浩然心头一悸，</P>

慌忙地转过身，不敢再看。</P>

“没事儿了，走吧......”</P>

说完，孟浩然便跟着离开了外阁，面色沉重。</P>

“怎么了？”灵阡陌问道。</P>

从刚才开始，他就发现了孟浩然的脸色就不太对劲。</P>

积压许久，孟浩然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疑惑与矛盾统统向灵阡陌倾诉：</P>

“还记得我说过我在归家组织卧底的时间吗？在那时候我认识了一些人，他们......</P>

........</P>

所以，他们究竟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呢？”</P>

默默听完了孟浩然的烦恼，灵阡陌没有过多深思，而是淡然一笑，反问道：“你觉得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呢？”</P>

“我不知道。”</P>

灵阡陌又问道：“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P>

“我不知道。”</P>

真是一位迷茫的少年啊。灵阡陌在心底如此想到。</P>

接着，他轻咳两声，装作成熟的样子，开解道：</P>

“孟浩然啊，人是复杂的。你不能单纯用‘好人’‘坏人’来判断他，这是不对的。他做好事的时候，他就是好人；他做坏事的时候，他就是坏人。明白吗？”</P>

类似这样的道理，老头早就教过孟浩然了，但与灵阡陌给出的答案有差别。</P>

老头的说法是世上没有纯粹的好人坏人，我们无法用好人坏人来评判一个人。因为同样一件事，在一些人眼里是好事，一些人眼里是坏事。</P>

不用人有不同的立场，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因此不同。</P>

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立场，知晓别人的立场。</P>

这种大道理老头都讲过，孟浩然当时学的时候也连连点头表示“学会了”。</P>

但是，当真实的事发生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P>

孟浩然迷茫了：我是什么立场呢？别人又是什么立场呢？王大汉的立场是什么呢？</P>

明明这个人是归家的成员，并且是因为做坏事被抓起来砍头的。他死了，我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感到开心才对啊。</P>

我这奇怪的感觉是什么？是怜悯？还是痛苦？</P>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因为我受过他照顾？还是看到过他帮助别人人？</P>

孟浩然发现，他认不清自己的立场了。</P>

死去的王大汉无法回答孟浩然，</P>

所以现在他向灵阡陌寻求答案，结果灵阡陌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立场。</P>

孟浩然头脑混沌，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情绪。</P>

对着灵阡陌给出的答案，</P>

他勉强挤出笑容，点头道：“我明白了。”</P>

“真明白啦？”</P>

“真明白了。”</P>

“不钻牛角尖啦？”</P>

“不钻牛角尖了。”</P>

“钻牛角尖什么意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