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可慧脸上起了两酡红晕,看着娇艳无比。
“不知道,这是从古代帝陵中挖出来的,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个年头。这东西喝一坛少一坛,估计也没剩下多少了。”
陈庚边说边摇头,神情很有些遗憾。
冯可慧“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娇嗔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个酒鬼。”
时间不长,这坛酒已经见了底。从来滴酒不沾的冯可慧至少喝了二两,陈庚和她差不多,有大半坛酒倒是进了陈六的肚子。
“我说你小子盼我来这里,该不会是盼着喝这坛酒吧?”
酒足饭饱,陈庚斜乜了陈六一眼。
老头子赶紧摇头,“哪儿的话,你这可是冤枉死我了……”
话音未落,一直跟着陈六的那个白衣男子俯身在老头子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六神情蓦然严肃,他挥挥手,示意白衣人先出去,这才转头对着陈庚说道:“郑铜如今已在外面,你看是让他进来还是?”
陈庚伸了个懒腰,说道:“酒足饭饱,也该出去办办正事了。既然是打脸,那就一巴掌拍死,省得他再啰啰嗦嗦嚷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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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老年人,以冯可慧如此敏锐的眼光,竟然也没能看清这老头究竟有多大年纪。
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有点浑浊,他的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纵横如沟壑般的皱纹里,似乎每一条都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老人穿一套中山装,头发花白,腰背伛偻,他半躬着身站在楼下的大厅里,在听到楼梯口的响动时,缓缓抬头。
当看到陈六的瞬间,老头赶紧上前几步,带着满脸的恭敬之色说道:“陈爷,小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看到这一幕的郑峰海愣住了,自打爷爷进门开始,他就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在郑峰海看来,爷爷这是有意给自己一些压力,好让他以后行事收敛一点。从小到大,郑峰海从未见过爷爷有如此低声下气过。他为人虽然鲁莽冲动,但并非没有脑子,如今看着爷爷的神态,他只觉得浑身有些冷。
“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是小孩子?如果我记得没错,当年你二十八岁的时候已经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个小孩子呢?老郑啊,不是我说你,你对这个孙子未免太过宠溺。我知道你们郑家三代单传,但也不能放任他胡作非为啊……”
陈六对老头倒是和颜悦色,从他的话中可以听的出来,这二人早先应该是认识的。
“陈老教训的是,这次回去我一定关他禁闭,让他好好面壁思过……”
“你别给我下保证,没用,正主在这儿呢。”
陈六微微侧身,露出陈庚和冯可慧的身影。
“这位小哥是?”
郑铜看着陈庚的眼光有些疑惑,他总觉站在楼梯口的这个年轻人很是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看来人老了就是糊涂,脑子也不太够用了。才几年不见,这么快就认不出我了?”
陈庚神情淡漠,语气有些冰冷。
“你是……苏……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他终于想起来了,原本还心存侥幸的郑铜在意识到对方究竟是谁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竟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