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一路颠簸,下了车又遇到强风暴,紧接着便是爬山,几个年轻人还没什么,姜教授和老董就有些吃不消了。待到晚上众人搭建了帐篷休息,两位老人早已疲惫不堪,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进账休息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半夜,才被奚熙唤醒吃了点东西。
前半夜安排守夜的是袁广斌和皮强,后半夜则是莫风和孔俊。其余人早已休息了,陈庚却怎么也睡不着,胡乱披了件衣服出来,坐在小火堆前和皮强等人聊天。
“陈先生,您这是第一次参加科考吧?”
这几日相处下来,科考队的这些人对陈庚的态度也在逐渐的发生变化。开始的时候,因为马胖子几乎是带着勒索的嫌疑将那半幅残图交给了姜教授,所以众人心中未免有些恼怒,陈庚又是马腾龙的嫡系,连带着众人对他也抱有敌意。虽然在明面上没人敢得罪这个“钦差大臣”,但在暗地里,皮强和袁广斌等年轻人甚至都想着将陈庚暴揍一顿。
可随后他们发现,这个家伙并不像众人想象中那般骄横跋扈。论学识,姜教授都对其赞誉有加;论身手,莫风自叹不如;论大度,皮强拍马难及。最关键的是,这家伙有钱,可从来都不曾因此而看不起他们。他年轻,大度,渊博,身手奇佳,逐渐的,陈庚在科考队这些队员们的心目中,自然而然的变得亲切但有神秘起来。
如果是正式的科考,陈庚的确是第一次。但若说起挖掘和盗墓,他其实并不陌生。
看陈庚点头,皮强笑了笑,继续问道:“陈先生看起来好像并不缺钱,可为什么要参加这么危险的工作?要知道古墓里面危险重重,变故极多,一个不留神就会有生命危险,莫非陈先生追求的是挑战极限的快感?”
是啊,自己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呢?陈庚有些自嘲,他所追求的是众人所不明白的,他所逃避的也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这是个哲学问题,而生活的本质原本就是生活本身。
当然,这些阿里不达的东西,自然也不可能和皮强等人提起。所以面对这个问题,陈庚只是摇了摇头,仍然没有开口。
皮强还待再问,一旁的袁广斌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朝着陈庚身后努了努嘴。
“呃……”
过来的是欧阳静文,他默默的坐在陈庚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拿枯枝拨了拨火。
面对欧阳静文,皮强多少有些心虚。开始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对方竟然是个孤儿,因为他和奚熙走的比较近,所以在过去那段时日里,皮强对他每多冷嘲热讽,嘲笑对方是个娘娘腔,一点都不爷们,他哪里知道,欧阳静文本身就是个女儿身。
如今知晓了对方的凄惨遭遇,再次面对时,皮强心里就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想要过去道个歉,却又拉不下脸。
欧阳静文一来,气氛就发生了些变化。原本谈兴正浓的皮强沉默了下来,本身话就少的袁广斌更是一言不发,陈庚一直就是个温吞水的脾气,别人不说话,他自然也懒得开口。
“陈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您单独聊一些事情。”
半晌后,欧阳静文终于开口,她虽然低着头,可陈庚仍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她内心的忐忑。
陈庚微微一滞,火光的照耀下,使得他的面孔变得朦胧起来。
“好。”
陈庚朝皮强和袁广斌二人点点头,跟着欧阳静文起身朝一棵大树走去。
“陈先生,请您坦白告诉我,我身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