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人把家书都拿来,挨个念给她听。</P>
怎料她听完又生了个闲气:“你说说乐瑶这婆母可真是有意思,一个当继母的,总想插手继子的后院,知道的她是想拿捏继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自家后院发展第二春呢。”</P>
“莱茵!当心脏了自己的嘴。”</P>
“哼~气死我算了,乐瑶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又给他公仪家连生了两个儿子,刚站稳脚跟才多久啊,居然碰到这么个糟心的婆婆。</P>
张罗纳妾还一次张罗俩,普通的良家子不行,非要找那耕读之家,会识字算账的姑娘,这是要纳妾还是要娶如夫人呢!”</P>
“不气不气,别为了那不值当的人生气。”</P>
“那你回头以宫门的名义,给漕帮大当家送两个瘦马过去,让她们斗起来,把麻烦扔回给乐瑶她公爹。</P>
好叫乐瑶有个喘气的功夫,她刚生了孩子没多久,大儿子也正是淘气的时候,可不能继续过这糟心日子。”</P>
在江南文人墨客,世家大族之间互赠美婢,既是风尚,又是美谈。</P>
可漕帮和宫门同属江湖门派,以前也没什么来往,就因为二当家的夫人,就给人家大当家的送美人,这事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P>
可一想到佟夫人给自家夫人准备的那半船的东西,还有临行前公仪靖邶对自己的热切,以及透露出的结亲之意,宫尚角确实十分动心。</P>
看得出来,那两夫妻都是真诚和善之人,大儿子也教养的很好。</P>
尤其是佟夫人,据说她们闺蜜以前每次互赠节礼都是这么‘兴师动众’的。</P>
尤其最开始嫁人那两年,凤莱茵怕佟夫人没有娘家撑腰,无论大小节日,都往往公仪家送节礼,恨不能敲锣打鼓叫整个漕帮都知道,那位新嫁进来的二当家夫人,是有人一直惦记着的。</P>
宫尚角听公仪靖邶说这些的时候,也为她们之间的友谊感到动容。</P>
人与人之间相处,有时候真的得在那最低处时,才能看清谁是朋友,谁不是。</P>
“好,听夫人的,我明日就派人下山去办这事。”</P>
宫尚角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母亲去世多年,你没有婆婆,也不需要为了不沾亲的长辈委屈自己。”</P>
凤莱茵知道他这是在护着自己,故意在他脸上亲出‘吧唧’一声,给宫尚角造了个大红脸。</P>
直到吃饭的时候都没消,偏宫远徵傻乎乎的居然还问出来了,被宫尚角狠狠瞪了好几眼。</P>
“啧啧,常念啊,明天吩咐厨房,给徵公子单加一道天麻鱼头汤补补,剩下鱼肉打成泥,我要吃鱼丸汤,多放芫荽。”</P>
“天麻补脑子,鱼头以形补形,就按夫人所说,先给远徵弟弟安排一个月的。”</P>
宫远徵委委屈屈的不说话也不解释,夫妻俩还纳闷怎么不闹呢,结果吃完饭就听他扯个嗓子边嚎边跑。</P>
然后蔺嬷嬷就来了,指桑骂槐,给夫妻俩一顿阴阳,泪眼巴巴的宫远徵硬是走出了螃蟹般的气势。</P>
许是宫尚角一回来,她有了主心骨,精气神一下就松了下来。</P>
当晚发起了高烧,第二天更是昏睡不醒,水米不进。</P>
人差点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