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郡太守府。
“太守,常山郡各处确实已经无兵可征了!”
年老官员站在颜季明面前,几乎声泪俱下道:
“常山郡长久承平不经战事,还请太守以民为重,莫要驱使百姓登城厮杀。”
“这么说,王户曹的意思,是想劝我不战而降,归顺叛贼了?”
“老夫岂是那个意思!”
王户曹连忙道:“老夫只是觉得,如今常山郡之兵,已经三倍于太平时节。用来抵御叛贼坚守城池,现在已经是绰绰有余,再多的话,老夫只担心城中钱粮不够。”
“王户曹果然是大唐忠臣,想事情面面俱到。”
颜季明赞叹一句,声音忽的凌厉几分:“那为什么我的人说,王户曹您不仅私下与外界书信往来,昨夜还买通守城士卒,将自己的家人和两盒金银财宝送出城去,可有这两件事?”
“这”
王户曹身子一颤,勉强道:
“颜太守不也是将老太守和家人送出城了吗?”
“我父不顾身体老迈,亲自去其他郡县求援兵,难道你以为他是为了逃命吗?”
颜季明敲了敲桌子,淡淡道:
“而且我父身体不好,带一些家人在身边随行照顾,很正常吧。”
“你无耻!”
“好,
你大胆,你豪气!
我是太守,你只是一个户曹,你竟敢以下犯上骂本太守。”
颜季明拍拍手,喊道:
“来人,拖下去打板子。”
王户曹目瞪口呆之余,站在旁边的一众官吏也有些听不下去了,纷纷站出来劝说颜季明。
颜季明不仅没松口,反而又点了一个人的名字。
“胡司马,我问你两日前在你家中搜出的那两封信,为什么一封有清河郡太守的落款?另一封却是太原某官吏的名字?”
胡司马愣住了,不敢置信道:
“汝敢派人搜我的私宅?”
“全部拖下去!”
颜季明没搭理他,喊了一声,堂下立刻有士卒走出来,把两人直接拖走。
“太守,曹得意在门外求见。”
“见。”
“曹得意,拜见太守!”
颜季明放下笔,抬起头看着跪在面前的曹得意,问道:“什么事?”
“禀告太守,您可曾听见城中的风声?”
“没有。”
颜季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纸,淡淡道:“坐下来,仔细说。”
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颜季明了,听说颜季明不知怎么的已经被朝廷封为了太守,曹得意心知自己的态度应当比以前更加恭敬,所以面对颜季明的冷漠,他将头贴在地上,大声道:
“下官要告发城中司马、户曹等四人,私下勾结叛贼,并与太原尹王承业等人有书信往来,挑拨他们与太守的关系,劝阻太原尹王承业等人率军驰援常山郡,给叛贼争取时机!
此四人置常山郡上下十万多良贱性命于不顾,下官以为,罪在不赦!”
“诸位还有什么好说的?”
颜季明扫了一眼堂下正在瑟瑟发抖的官吏,断然道:“卖国卖民之贼,斩!”
“这就是您安定人心的法子?”